“当家的,这还不算完。”
尖嘴猴腮的泼皮凑近几分,压低声音道:"还有个更绝的呢,长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似的,那皮肤又白又水嫩,都能掐出水来!”
"弟兄们都打听清楚了”,另一个忙补充
道:“她们两个是璀璨楼的乐姬,听说卖艺不卖身,保不齐还是个雏儿。。。。。。"
“璀璨楼?”
胡大海眉头骤然锁紧,端起桌上的海碗猛灌了一口酒,揉着因酒色过度而泛青的眼圈,沉吟不语。
飞鹰帮不过是洛阳城里一个不入流的小帮会,作。。。。。。
夜色如墨,沉甸甸地压在洛阳城南的屋脊之上。地下钱庄内烛火摇曳,映得胡大海那张横肉堆垒的脸忽明忽暗,宛如恶鬼。
“当家的,您是不知道,”尖嘴泼皮凑上前一步,压低声音道:“那娘们不光模样勾人,脾气还烈得很!前日咱们几个兄弟多看了两眼,她竟敢摔盆骂街,还说什么‘回家看你娘去’??这话可得罪了我们弟兄,今儿个若不是范大志那傻小子跳出来多管闲事,早让她尝尝什么叫江湖规矩!”
胡大海闻言猛地睁眼,眸中精光一闪,冷笑道:“哦?还有人敢顶撞老子的人?这娘们……有点意思。”
他缓缓坐直身躯,手中鬼头刀轻轻一拍地面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震得几人齐齐噤声。
“你说的那个范大志,是不是知行院那个废物弟子?整天跟狸奴、朱七七混在一起的?”
“正是他!”膀大腰圆的汉子点头如捣蒜,“修为稀松平常,打架全靠一股愣劲,昨日被咱们揍得鼻青脸肿,要不是狸奴给他上药,怕是连路都走不动。”
胡大海嘴角咧开,露出一口黄牙:“废物也好,英雄也罢,只要挡了我的道,就得死。”
他站起身来,披上黑底金纹的虎皮大氅,声音低沉如雷:“传我命令,明日午时三刻,我要亲自去河边‘拜访’那位朱姑娘。顺便……会一会那个不知死活的范大志。”
众手下轰然应诺,纷纷退下准备。胡大海独自立于堂中,望着墙上悬挂的一幅古旧地图??其上以朱砂圈出数处要地,其中一点正落在知行院后山禁地。
他指尖轻点那处,喃喃自语:“主上说了,尊者就关在那里……只要能借范大志之手打开阵门,一切皆可顺水推舟。朱七七这条棋子,总算派上用场了。”
与此同时,范大志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他人掌中棋子。他躺在床上,小腿隐隐作痛,却是方才小黑猫吞蛇后留下的咬痕??原来那碧绿小蛇临死反扑,尾尖扫过他的肌肤,留下一道细微红印。
起初并无异样,可到了子时,那红痕竟开始发烫,血液似在经脉中逆流奔涌,四肢百骸传来阵阵酥麻,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骨缝间游走。
“唔……怎么回事……”
范大志挣扎着坐起,额头冷汗涔涔而下。他试图运功驱毒,却发现体内真气滞涩不通,识海之中竟浮现出一片迷蒙雾瘴,隐约可见一条碧绿小蛇盘踞中央,双目赤红,冷冷盯着他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他颤声问道。
那蛇口吐人言,声音阴柔诡谲:“吾乃青冥蛊灵,奉命入你身中,种下幻毒之根。三日内,你将神智尽失,唯命是从。”
话音未落,蛇影骤然暴涨,化作千丝万缕毒雾涌入范大志七窍。他惨叫一声,仰面倒下,双眼翻白,口中溢出淡绿色泡沫。
而就在这一刻,远在西北荒原的何安猛然睁开双眼。
他正御剑飞行于云海之间,忽觉心头一阵剧烈悸动,仿佛与某人血脉相连的感应被人狠狠撕扯了一下。青云剑嗡鸣不止,竟自行偏离航线,在空中划出一道紊乱弧光。
“大志!”何安惊呼出声,脸色骤变。
他闭目凝神,探向识海深处那一缕与范大志结下的“同心契”??那是幼年时两人共饮山泉、歃血为盟所留下的灵魂印记,虽非正统秘法,却因情义至诚而生出微妙共鸣。
此刻,那契约正被某种阴邪之力侵蚀,泛起层层黑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