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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章 祂在海渊的遗言（第5页）

碎片如暴雨倾泻，每一片落地，都化作一只微小的绿烛，静静燃烧。那些残眠者发出最后一声哀鸣，身躯寸寸崩解，化为蓝粉，随风消散。

深渊触徒仰天咆哮，可它的身体也开始龟裂，晶核光芒急速黯淡。

“不??！你逃不掉的！你终将归来！你终将成神??！”

话未说完，它的头颅炸成一团晶雾。

地窖重归寂静。

绿烛的火焰稳定下来，恢复最初的绿色。石壁上的祷词纹路逐渐褪色，像是被橡皮擦一点点抹去。

我瘫坐在地，戏纸在手中轻轻飘落。

司命走过来，蹲下，看了我一眼。

“你本可以成为神的。”他说。

“我不想成为那种神。”我苦笑，“用谎言堆出来的神，终究会被更大的真相压垮。”

他沉默片刻，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铜铃，递给我。

“那拿着这个。”他说，“至少，下次你快迷失时，能听见一点真实的声音。”

我接过，铃铛无风自响，一声清脆。

远处，楼梯深处，传来第一缕晨光。

不知何时，天亮了。

我抬头，看着那束光穿过地窖裂缝，照在我脸上。

温暖。

真实。

我忽然笑了。

“喂，司命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刚才……我说‘我不信你’的时候，算不算……又说了一个谎？”

他愣住，随即也笑了，笑得像个真正的人。

“或许吧。”他说，“但至少，这个谎，是为了守护真实。”

我握紧铜铃，站起身。

前方，通道尽头，是出口。

身后，是无数未曾闭眼的亡者，与一段即将被遗忘的祷词。

而我，将继续行走在这片秘诡世界中??

不说尽真言，也不全然说谎。

以凡人之躯，揣测神意。

以谎言为杖，走向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