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上,阿绵叫孟驰坚坐好,说自己有一件大事要说。
“嗯?”
“孟驰坚,我们要一个小孩玩吧。”
“……陆阿绵,你不能因为这几天日子过得太无聊,所以就想出这样的主意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?我全都懂了。”
阿绵已经知道了要小孩是要经过书上写的“春风一度”的,但她与孟驰坚似乎没有过,所以一直都没有小孩子。
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中有谁的身体出了毛病。
村里现在流传着两种论调,一种传阿绵是“不下蛋的母鸡”,任谁一听都很是叫人生气的,毕竟阿绵认为自己并非母鸡;另一种是孟驰坚是“不中用的骡子”,不过后者说的人并没有那么多,农户们始终还是觉得生不生得出小孩是女子的事。
“小孩子家家,成日乱想什么。当我是什么,你打发闲暇的工具?”孟驰坚单手把人抱在膝上,语气中颇有几分危险,“你懂什么了,说来我听听。”
第101章校霸篇(十六)
阿绵鼓起勇气说: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。你不要怕小孩养不活,况且也不用花几个铜板……”
婴孩的夭折是乡下常见的事,从生下来开始就历经种种残酷的考验,有时甚至吹了一次风就没了,所以崽子养到了五岁,才能叫做“立住了”。
她在那絮絮叨叨,大概意思就跟母羊生小羊羔一样,等生了小孩,她、阿豆、和她的小孩就组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铁三角,然后她变成了阿娘,她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个豆腐铺子里巴拉巴拉……
一言以蔽之,就是阿绵小时候生活的放大版,只是这一次她变成了娘亲而已。
她正畅想着,没察觉孟驰坚的脸色越来越沉,“好,你想要个小孩,这有什么难的。我给你就是了。”
阿绵猝不及防被他一口咬住,慌乱去推压下来的胸膛,然而手却被狠狠打开。
“挡什么,不许挡。”
——这、这和书上说好的不太一样啊!!
书上明明说的是温柔小意、如沐春风,两人在一阵欢快中犹如置身极乐天堂。
而不是像这样,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似的,到处胡乱的咬她,捏她呀!
阿绵推不开他,用巴掌一个劲地拍他埋在自己胸口的大脑袋,“走开,坏东西!嘶——你、你……”
他把她咬疼了。
阿绵这下伤心得很,亏她还一直以为孟驰坚是好的,应当不是那个梦里的怪物呢。她决定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他了,书上根本不是这样说的,他一定是觉得她没有娘家撑腰,所以终于露出了真面目,故意欺负她。
“……”她好一会儿没有动静,孟驰坚无奈地抬起头,见她两眼泪汪汪的,“我都没用力。”
“好了,不是你说的想要小孩子么?”孟驰坚叹了口气,将她揉皱成一团的肚兜重新理平,小褂子上的纽扣一枚枚扣好,“现在又哭成这样。”
阿绵不理他,别开脸用手背擦眼睛。
他看了看她腰间,确实被掐出一片红印子,只得哑着声音哄道:“是我不好,都怪我把阿绵吓到了。要不你掐回来?”
阿绵说:“你做什么要这么坏?还要那么凶,我才不做你那坏事。我也不是红烧肉,不能吃的。”
“……这也不是坏事,”孟驰坚喉头滚动,有一下没一下地亲掉她脸上的泪珠,“算了,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。”
况且她身上的肉都是他养出来的啊,比养猪费事多了。
阿绵看他说的诚恳,似乎确实不是在故意欺负自己,那她就百思不得其解了。这会儿她忽然来了个很有哲思的问题:“你说,书上写的东西有可能是错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