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寒门考生尤其激动,仿佛吴承安这一胜是为他们所有人争了口气。
凉亭中,秦元化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。
吴承安缓步退到场边,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。
他右肋的伤口恐怕又裂开了,温热的液体正顺着腰间往下流。
但更让他在意的是钱世荣被抬走时投来的怨毒目光。
“这才刚开始。”吴承安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他知道,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。
吴承安盘坐在场边青石上,双目微闭,正借着这短暂间隙调息养神。
右肋处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他能感觉到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。
方才与钱世荣那一战消耗太大,现在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。
“吴承安,轮到你了!你的对手是雷狂!”
监考官粗犷的嗓音如炸雷般响起。
吴承安猛地睁眼,只见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差役正不耐烦地用木牌敲打手心。
远处日晷的阴影才移动不到一指宽——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。
“大人,我才战过一场。”吴承安强撑着站起身,声音因伤痛而略显嘶哑。
“啰嗦什么!”
监考官指着场中已经开始的几组比试:“你看看,甲字区都打完三场了!”
他又指向西沉的太阳:“再不加快进度,今天这些人都得挑灯夜战!”
场边几个华服公子闻言哄笑起来,其中一人高声道:“穷酸就是事多!打不过趁早认输!”
吴承安眼角余光瞥见凉棚内的情况——秦元化正慢条斯理地品茶。
记录官不时点头,在名册上勾画改动。
这哪是什么赶进度,分明是要用车轮战耗死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