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法娴熟,钢丝的走向和活扣的松紧都拿捏得恰到好处,确保狍子一脚踩进去,套子能瞬间收紧勒住脚踝。
埋好套子,他又从旁边薅来大把枯黄的草叶和带点绿意的灌木枝条,仔细地覆盖在埋设点上面,将一切人工痕迹尽可能地掩盖掉。
做完这一切,他站起身,后退几步仔细观察,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行了,只要它们打这儿过,闻到这味儿,准中招。”黄云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。
“走,咱们找个地方猫着。”
离隘口几十步远的地方,有两棵挨得很近的大松树,枝杈粗壮。
黄云辉选了靠外那棵,手脚并用,几下就爬了上去,找了个结实的树杈坐下,五六半横在膝头。
胡卫东也麻溜地爬上旁边那棵稍矮些的树,抱着他的红缨枪,眼睛死死盯着隘口方向。
林子里又恢复了寂静,只有风穿过树梢的呜咽和远处偶尔几声鸟叫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太阳已经西斜,山里的寒气更重了。
胡卫东在树上有些耐不住性子,挪了挪有些发麻的屁股,小声嘀咕:“哥,它们咋还不来?是不是绕道了?”
“别急。”黄云辉目光沉静如水,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狍子这东西,傻归傻,但也怕死。领头的那头蹄印深,是个老家伙,肯定机警。”
“得等它们觉得安全了才会过来。闻到那味儿,它们忍不住。”
话音刚落,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就从山坡那边传了过来。
两人精神一振,立刻屏住呼吸,身体伏得更低,目光紧紧锁住隘口。
只见山坡的灌木丛一阵晃动,一颗顶着短小犄角的棕黄色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。
一对又大又圆、湿漉漉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长长的耳朵警觉地转动着,捕捉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。
正是那头蹄印最深的老公狍子!
它显得异常谨慎,在灌木丛边缘逡巡着,鼻子不停地翕动,似乎在嗅探着空气里的味道。
它身后,又陆续钻出三头体型稍小的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