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张头看着黄云辉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脸色,心里的火气莫名就顺下去不少。
他知道黄云辉有主意,而且这主意肯定能让那仨混球吃瘪。
他重重地点点头:“成,听你的。让他们睡!睡死拉倒!”
有了黄云辉坐镇,加上狍子肉在前头吊着,剩下那点清理碎石的活儿,众人干得飞快。
日头彻底沉下山梁,只在天边留下一抹暗红时,最后一块碍事的石头被清到了路边沟里。
“收工!”黄云辉一声吆喝。
众人纷纷放下工具,揉着酸痛的胳膊腰背,脸上却都带着满足的笑。
大家开始收拾家伙什儿,准备去山洞过夜。
“那仨呢?”有人指着石头底下那三滩烂泥问。
“让他们睡呗,”胡卫东没好气地啐了一口:“睡醒了自个儿爬过来!还想让老子请他们啊?”
“就是,管他们干啥,咱们走!”
众人扛着铁锹洋镐,背着铺盖卷,嘻嘻哈哈、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白天拾掇好的山洞方向走去。
黄云辉和胡卫东走在最后,一人扛着一头狍子,胡卫东另一只手上还拎着那只肥狗獾。
沉甸甸的猎物坠在肩上,脚步踩在冻硬的土路上,咯吱作响。
到山洞后,大家伙点火烧柴,狍子肉和狗獾炖了一大锅,咕嘟咕嘟冒着泡,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。
油星子在汤面上打转,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乱叫。
大伙儿捧着热乎乎的杂粮窝头,围着火堆,吃得满头大汗。
“香!真他娘的香!”
“这狍子肉够嫩!”
“跟着辉子哥就是有油水!”
火光照着一张张满足的脸,一天的疲惫似乎都化在了这锅滚烫的肉汤里。
胡卫东啃着狍子腿,骨头缝里的肉都嗦得干干净净,他抹了把油嘴,凑到黄云辉身边,压低声音:
“哥,周金宝那仨瘪犊子,还在那石头窝子里挺尸呢?这山里入夜了邪乎冷,还有野牲口,不会真冻死或者喂了狼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