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身体带起的风,刮得他脸颊生疼。
野猪一头撞在他身后碗口粗的小树上,咔嚓一声,小树应声而断!木屑纷飞!
“我的娘哎…”那叫栓子的年轻后生瘫坐在地,裤。裆瞬间湿透,脸白得像刷了层石灰。
野猪晃了晃撞得有些发懵的脑袋,掉转身,小眼睛里凶光更盛,死死盯住了黄云辉藏身的老桦树。
“绕起来,别让它冲直溜了!”黄云辉背靠树干,声音沉稳得可怕,迅速下达指令。
“有绳子的,找树绊它!”
“卫东,你打它腿,其他人,扔石头砸它眼,别让它盯死一个方向!”
人群瞬间动了起来。
恐惧被命令压下,求生本能占了上风。
几个壮劳力立刻解下腰间捆铺盖的粗麻绳,两人一组,猫着腰就往野猪侧面的大树后绕。
胡卫东趴在岩石后,手稳得吓人,飞快地重新装填火药铁砂,土铳口死死瞄着野猪那条沾满泥浆的后腿。
噼里啪啦!
土块、碎石像冰雹一样砸向野猪的头脸。
虽然不致命,但砸在眼皮鼻子上也让它烦躁不堪,不断甩头,冲锋的势头被迟滞。
“嘿,这边,蠢猪!”一个胆大的社员在野猪侧后方大喊,用力拍打树干吸引注意。
野猪果然被激怒,猛地拧身转向那个方向!
就是现在!
“拉!”黄云辉一声厉喝。
侧面两棵大树后,两条绷直的麻绳猛地从离地一尺高的地方弹起!
一条绊在野猪前蹄上,一条扫过它后腿!
噗通!
奔跑中的巨大身躯顿时失去平衡,前腿一软,整个前半身轰然栽倒。
巨大的惯性推着它啃了满嘴泥,滑出去好几米,在泥地上犁出一道深沟!
獠牙都插进了土里!
“好!”
“绊倒了!”
人群爆发出短暂的欢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