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选的花店离他任职的市中心医院很远,跨越大半个城市。
可苏知予还是养成了一个习惯,每天午休时开车往这里赶,停在离花店不远的咖啡馆,点一杯不加糖的美式,隔着玻璃窗看着她。
晚上只要没有手术,他就会早点下班来这里,他知道她怕黑,所以总等到她关店、路灯亮起才离开。
他知道她偏爱向日葵,每次进货都会多留几支放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咖啡馆的侍应生都认得他了,有时会好奇地问:“先生,您每天来这儿,是在等什么人吗?”
他总是推推眼镜,淡淡地说:“嗯。”
却从不敢让她知道。
起初他还能抽空吃点三明治,后来为了多挤十分钟看她的时间,常常是一口水都顾不上喝。
胃药成了白大褂口袋里的常备品,某次查房时突然发作,冷汗浸湿了后背,他也只是靠着墙壁缓了缓,继续给病人听诊。
直到那天,他看见江辞背着书包跑进花店,少年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喷水壶,动作自然地帮她整理花材。
苏晚低头时,发梢扫过少年的手背,两人都没躲开,阳光落在他们身上,像幅温暖的画。
苏知予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,陶瓷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来。
更让他心口发闷的是,没过多久,他竟看到陆司沉的黑色轿车停在花店门口。
那个总是沉稳自持的男人,居然会站在门口等她。
她笑着让他进去,两人在吧台前站着说话,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眼里的笑意。
苏知予默默结了账,发动车子时,胃里的绞痛突然加剧。
他趴在方向盘上,看着后视镜里那抹暖黄的灯光,第一次生出强烈的挫败感,他们都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,唯独他,只能躲在暗处。
那天晚上突降暴雨,伴随着雷电。
苏知予刚结束一台手术,手机上跳出暴雨红色预警,几乎是本能地就往花店冲。
他知道她怕黑,更怕打雷,此刻店里若是停电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