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越哀叹一声,也没理帐内其他人的目光,收拾起随身的大包袱来。
当夜三更,营里吹响了急哨。
哨声尖锐,扰人清梦,景宴从旁抓起军服,飞快套在身上,出门时又回身在包里把那个花青色锦囊摸出来,小心翼翼放入怀中,他心想,以后一定要随身携带,转头便与时越同去集合。
深夜火光通明,空气中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息。
“今日斥候探得有一队不明身份的人马,按照他们留下的饭灶估计有一千人,窜入春理城外二十里玉溪山,我们的任务是探明他们的身份,若是敌军俘虏优先,若遇抵抗可格杀勿论。必要时发暗号集合。大家便装出行,武器自选,先回去换衣服,一刻钟后出发。”凤夙施令完后便转身回了,台下的老人老人自是习以为常,只留得新人面面相觑。
桑无力正好站在景宴旁边,笑起来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,他慢步移到景宴身旁,“我跟着你好不好?”
景宴身后的时越倒是不乐意了,“为什么?”
桑无力挠了挠头,“你好像很聪明。”
景宴不由得笑出声,也没拒绝他。
回营后景宴便换了一身平常最常穿的折枝花纹圆领袍,束了玉冠,手里拿着一把折扇,时越手里拿着一把剑,桑无力手里啥也没拿,两个人站在景宴身旁活脱脱一个公子哥,一个护卫,一个小厮。
凤夙换了一身道袍,从旁经过,看着这三人,“嚯”得感叹出声。
大队人趁夜色,走出了大营,向玉溪山方向前进。只他三人优哉游哉像是在秋游,虽说表情惬意,但脚程并不慢。
“照这样,是不是抓到那些人就行了?”
“可是那些人要怎么分辨,抓到之后给谁看着,我们难道抓了后只身把他们押下来?”
“算了,还是先上去再说吧,免得这群人跑了。”
旁边有人在小声议论。
“时越,你觉得这寻常吗?”景宴觉得凤夙的话里逻辑不太对。
时越也早有疑惑,“早闻先锋营组织严谨,我们就这么散着走出去,感觉是不太合理。”
“既如此,我们小心一点。”
桑无力就在旁边听着,也不插话,这种事让聪明人想就好了,至于他,听话就行了。
分开的先锋营的人像星子散落进玉溪山,景宴决定在山脚下了解一下地貌。
他们先找到一家山脚下的人家,敲开门,只见一个猎户打扮的人迎来。
景宴深深作揖,“大哥,我们本准备去春理城,要翻过前面这座玉溪山,但是夜已深,怕是山里有狼群,不知可否在您这借宿一晚?您有没有这山的路线?”
猎户大哥一张脸上写满拒绝,“我这里没有这么多空房间。”
景宴便退一步道,“那大哥可有玉溪山的路线,也可让我们避开危险之地?”
“我常在山中走,那自是有的,只是在我脑中。”猎户一听他们不留宿,便又高兴了些,一讲到自己擅长的,那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更好。
“那您说,我记?”景宴依旧是小心翼翼征求猎户大哥的意见。
猎户怀疑看着眼前人,心想这能行?他只试探说出一些,见少年人记得,才放心说下去,直最后说得口干舌燥才放三人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