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吴婶领了一个年轻女子进来,李婉定睛一看,居然是羊徽瑜的贴身侍女徐莹!
“徐娘子,你怎么现在这个时候来呀,我夫君不在,你白跑一趟了呀。”
李婉调笑道,显然是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徐莹面色严肃的走上前来,在李婉耳边嘀咕了几句。听她说完,李婉亦是点点头,一声不吭的回到卧房。
不一会,身上披着黑色大氅,头上戴着宽大帽子掩人耳目的羊徽瑜,轻手轻脚的走进卧房。她解下大氅,摘下帽子,秀发就这般披在肩上,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。
脸上没有化妆,衣着朴实无华,但看起来依旧是别有一番韵味。
“瑜娘子坐吧。”
李婉邀请羊徽瑜坐下。
“唉,今夜打扰了,实在是情非得已。”
羊徽瑜坐下,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不妨事的,您今夜就在这里住下,没有人来打扰的。”
李婉点头说道,一点都不介意。虽然两人之间互相都感觉有些怪异,但也能感觉出,彼此间没什么恶意。
李婉给羊徽瑜盛了一碗自家酿造的甜酒糟,羊徽瑜也不客气,一口气吃完,又吃了小半碗才停下来。
“明日我便要去兖州娘家,不待在洛阳这是非之地了,以后大概会在泰山郡居住。”
羊徽瑜无奈摇头,脸上的笑容十分苦涩。
“是出了什么事么?”
李婉疑惑问道。
她也知道,以这位“司马师遗孀”的地位,整个洛阳城里能威胁到她的人,实在是不太多,甚至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。
“大将军进位为晋公后,大业已成,再也没什么好顾忌了。他对我有非分之想,只怕很快就会下手,我躲不过,故而打算回娘家避祸。”
羊徽瑜也不瞒着李婉,直接说出了她着急离开的原因。
听到这话李婉大惊失色,如此秘辛,也是她这个小妇人可以知道的吗?
李婉上下打量着羊徽瑜,只觉得这位司马家的寡妇……当真是美艳得紧!
确实是魅力不减,难怪司马昭这老登也打起歪主意来了。
李婉心中一阵碎碎念。
“司马昭此前还顾忌一些颜面,只是前些时日我跟他撕破脸后,他便有些恼羞成怒了。
伐蜀若是不成还好,可如今伐蜀得胜的消息已经传到洛阳,司马昭被封晋公,大业已成的他,已经不打算装下去了。
都是要称帝的人了,自然不会在乎什么。从古至今,大宅门中是非就多。
徐莹之事,不过九牛一毛而已。”
羊徽瑜语气沉重说道。
李婉没有否认这个说法。
因为对于那些权贵们来说,什么事情都是无所谓的,只看能不能,而不是看想不想。
就好像石守信去吕家公干时碰到的那件事一样,新婚弟媳徐莹就差点被兄长迷奸,就在丈夫眼皮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