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淮野微微侧身,似乎在整理袖口。阳光透过院中老树的枝叶。斑驳地洒落在他身上。暖金色的光点跳跃在他鸦羽般的黑发上。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。高挺的鼻梁,紧抿的薄唇,线条清晰的下颌线。那身长袍,非但没有掩盖他的气质。反而将他身上那种清冷又疏离的气场。烘托得更加淋漓尽致。【天呐,谢少也太帅了吧!穿古装比现代装还帅!】【这颜值不当明星简直可惜了啊!斯哈斯哈!】【谢少多穿古装,对我的眼睛,很友好!!】【直播间的大家看到谢少穿古装,简直是有福呀!】宴宁看得有点呆了。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这家伙……穿现代装是行走的荷尔蒙。穿古装简直就是直接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。跟谢淮野一比。自己顶多算个粗使丫鬟!连一直埋头用力掐菜梗的碧云。都似乎被谢淮野给吸引了。她飞快地抬了下眼皮。黑沉沉的目光掠过谢淮野挺拔如松的身影时。微微凝滞了一瞬。她紧抿的嘴唇似乎更用力地抿了一下。随即低下头,摘菜的动作更快更重了。这时,孙无羁的哀嚎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:“喂喂喂!这不公平啊!”只见孙无羁顶着一头乱毛。像只炸毛的猫一样从厢房蹦跶出来。他身上一件灰扑扑的粗布大褂。活脱脱就是古装剧里跑堂小二的标准制服!袖子短了半截,露出他结实的手腕。下摆也显得有些局促。他扯着自己身上那件“工作服”,气急败坏地指着谢淮野。又看看宴宁身上虽然素雅,但明显质地好很多的蓝裙子。他悲愤交加:“凭什么你们的衣服料子这么好,款式这么讲究?我就得穿这个?”“跟你们家仆人似的!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!”“镇长!你是不是搞错了?我看起来很像跟班吗?”他这一嚷嚷。瞬间把宴宁从欣赏帅哥的状态里拉了回来。她看着孙无羁那副的委屈样。再对比旁边谢淮野那身清贵无双的长袍。强烈的反差让她实在没忍住。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“得了吧孙无羁。”宴宁忍着笑,故意上下打量他,“我看啊,你这气质,穿龙袍也不像太子!”这身衣服倒是挺符合你,朴实无华、接地气的本色!”孙无羁气得直跳脚:“宴宁!你什么意思啊!”谢淮野这时才完全转过身来。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。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扫过两人他抬手,拂了拂身上的长袍,语气淡得像一缕烟:“衣服而已,能蔽体就行,穿龙袍还是穿麻袋,没分别。”“哎哟,还是谢总豁达!”镇长搓着手,笑出一脸褶子,像朵盛开的菊花,“大家都拾掇好了吧?”“走走走,去镇中心瞧瞧热闹!今儿个可是大集,赶巧了!”苏沐瑶他们也从旁边的院子走了出来。一行人溜溜达达往镇中心走。只见这集市,人挤人,人挨人。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、小孩的笑闹哭喊声混成一片热浪。直往人耳朵里钻。空气里飘着烤饼的焦香、糖人的甜腻。还有牲口集市那边飘来的土腥味。而谢淮野这张脸,搁在灰扑扑的人群里。简直像颗夜明珠掉进了煤堆。不少大姑娘小媳妇,偷瞄他一眼。脸蛋儿就飞起两朵红云,手里的活计都忘了。“快看快看!那是哪家的郎君?我的天,画儿里走出来的吧?”一个扎双丫髻的小姑娘扯着同伴的袖子,眼睛亮得惊人。“不认得,脸生得很,啧,那身板,那气度…要是能说句话该多好…”另一个女孩声音压得低低的,满是向往。“别做梦了,瞧人家那冷冷清清的样子,一看就不喜欢我们这些粗糙的人!”大家随着人流往里挤,越走人越密。前面乌泱泱围了一大圈人。里三层外三层。脖子伸得老长,个个仰着脸,像一群等着喂食的鸭子。嗡嗡的议论声浪比别处都高。“前面好像有热闹!”宴宁天生爱瞧新鲜,眼睛一亮,一把拽住谢淮野的胳膊。不由分说就往人堆里扎,“谢木头,别杵着了,快去看看是耍猴还是唱大戏!”谢淮野被她拽得一个趔趄。眉头微微蹙了一下,到底没挣脱。由着她半拖半拉地往里挤。好容易挤到稍微靠前的位置,两人抬头一看。只见一座装饰得颇为喜庆的木楼。飞檐翘角上挂满了红彤彤的大灯笼,垂着金色的流苏。楼台上,俏生生立着一位蒙着轻纱的姑娘,身段窈窕。,!只露出一双含羞带怯的眼睛,正往下扫视着。“哦!是叶员外家的千金!”镇长一拍脑门,恍然大悟,脸上堆起笑,“叶家可是咱们镇子上的头一份!这是给小女儿抛绣球招亲呢!排场,讲究!”旁边的孙无羁一听,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。他夸张地捅了捅镇长的胖腰:“首富?镇长大人,合着您不是首富啊?”他嗓门洪亮,引得周围人侧目。镇长老脸一红,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,嘿嘿干笑两声:“咳…这个…孙小哥说笑了,我就是个管事的。”“家底儿嘛,薄得很,一般般富,一般般富…”他眼神躲闪,赶紧转移话题:“快看快看,要抛了!”楼台上。叶清凌的目光,像带着钩子似的,在攒动的人头上逡巡。最终,视线落在了人群里那个清冷风姿的身影上。面纱下,她的嘴角弯起了一个极满意的弧度。玉臂轻扬,手腕一抖!那团红艳艳、缀着金丝流苏的绣球。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,目标明确。直直地朝着谢淮野所在的位置坠了下来!“来了来了!”“我的!我的!”“让开点!”人群瞬间炸了锅!推搡,跳跃,无数只手伸向空中。谢淮野被旁边一个激动的大汉撞得身形微晃。只觉得一团红影裹着风声劈面而来。几乎是下意识的吧。他眉头都没动一下,修长的手指凌空一抓。稳稳当当。那红绣球,不偏不倚,正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里。柔软的绸缎触感冰凉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。“我去!!”现场先是一静,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哗然。羡慕的、嫉妒的、起哄的、看傻了的。各种目光像箭一样射向谢淮野。“怎么被这人接到了!他谁啊?!”“一个外来人接到了叶小姐的绣球!”“天呐!怎么会这样!我服了!”:()玄学小祖宗下山,豪门圈跪求一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