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锦誉被禁足后,岑锦腾一个人,就连看到岑姒都躲着走,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跟疯狗似的过来咬人。岑姒原本也没受多严重的伤,那天的血多半都是夏禾的,所以她休息了两天便去了沈家,免得沈家的人为她担心。不过不巧的是,三皇子唐翊坤今日也在沈府,他是跟朝阳公主一道来的。好在沈家的人对岑姒很好,早就在她进门后,管家就告知她了,岑姒也有了个心里准备。上一次在宫中,几人见过面,但是岑姒却没有跟三皇子说过话。此刻,她乖巧地行礼,但三皇子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,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。岑姒保持着屈膝的姿势,她垂着眼帘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冷意。三皇子唐翊坤就站在三步外,玄色蟒纹锦袍衬得他身形挺拔,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,却也透着生人勿近的倨傲。他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,目光扫过岑姒时,冷冷地一笑。沈临渊眉头微蹙,刚要上前,却被唐云婳用眼神按住。在皇子面前,贸然出头反倒容易让岑姒更难堪。“这就是侯府那位刚寻回来的二小姐?”唐翊坤终于开了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,“之前在宫宴上,倒是没细看。”岑姒依旧垂眸,语气平稳:“臣女岑姒,见过三皇子殿下。”既不卑不亢,也没刻意讨好。唐翊坤嗤笑一声,像是觉得她这副模样有些可笑:“听说你刚回府就闹出不少动静?连自己的兄姐都敢算计,侯府的规矩,倒是教得好,小小年纪,好手段啊。”岑姒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她缓缓抬眼,眸中不见半分慌乱,只余一片清澄:“殿下说笑了。臣女刚回府不久,于府中规矩尚且生疏,怎么能算计旁人。一些家务事,劳烦殿下关心,殿下真是爱民如子。”岑姒这话答得极巧,既没直接反驳,也没认罪,反倒把一顶爱民如子的帽子轻轻扣了过去。唐翊坤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他本想拿捏一番,却被个小丫头堵了回去。他眼神冷了几分,手里的玉扳指转得更快了:“爱民如子?本殿下关心的是侯府的体面,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侯府兴风作浪,丢的是朝廷的脸面。”沈临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,往前一步刚要说话,却被岑姒抢先开口。她微微屈膝,行了个更标准的礼,语气依旧平静无波:“殿下教训的是,回头我一定让爹爹去彻查,不让家务事再传到外面去。”唐云婳在一旁看得暗暗点头,这小丫头嘴巴还挺厉害的,人也够聪明。她看在表哥的面子上,开口道:“三哥,你看你,跟个小姑娘较什么劲。她在外面那么多年,肯定不如一直在京城中的小姐们。”唐翊坤瞥了唐云婳一眼,显然对她的打圆场不甚满意,但也没再揪着不放,只是冷哼一声:“最好如此。侯府的事儿,本殿下应该也管得了吧?”岑姒垂着眼,恭顺地应道: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殿下当然管得了。”唐翊坤冷哼了一声,转身往正厅走去,走了两步又回头,目光落在沈临渊身上,带着几分戏谑:“沈公子,你这学生人品也不怎么样,对兄姐都下得去毒手的人,你又何必教她,免得有辱斯文。”沈临渊眸色微沉,语气却依旧平稳,“殿下,岑二小姐初回府中,诸多事宜尚未理顺,偶有摩擦实属寻常。何况据我所知,前些日子候府中的事,错不在她。”“是啊,三哥,我问过太医了,岑欢颜坠马的事跟她没关系,是被人动了手脚。”唐云婳道。她原本也是不信任岑姒的,但是事实摆在眼前。“云婳,你在宫中长大,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,尤其是她这种乞讨为生的,心肠都歹毒,否则那么多人饿死,她这么小怎么能活下来?”唐翊坤冷冷地道。“可是……”唐云婳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岑姒对着她摇头。岑姒的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,却也带着几分清醒。她抬眸看向唐翊坤,语气依旧平静,“殿下说的是。臣女能活下来,的确幸运。但最要感激的是皇上啊,保护着我们不受兵乱,否则我也活不下来啊,还有江南那样的鱼米之乡,否则我要饭都要不到呢。”沈临渊眸色微动,对岑姒的从容更添了几分欣赏。他接过话头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殿下,自古英雄不问出处。市井之中,未必没有良善;高门之内,也未必皆是君子。以出身定人品,怕是有失公允,何况,岑姒之前不收分文,献出药方,此事皇上也是认可她的人品的。”唐翊坤冷哼一声,语气却弱了几分:“不过是些雕虫小技,皇上仁慈,才给了她几分颜面,何况本皇子听闻,那药方还是她仗着嫡女的身份抢来的,抢的正是她姐姐的。”“殿下既然对侯府的事儿知道一些,该知道我这个嫡女并不受宠啊,我母亲并不:()四岁奶团手一抖,全家火葬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