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奇意识到,现在的少女和一头钻进了死胡同里的蛮牛的唯一区别是,她足够诱人,
“你不能只在这种特例之下,寻找自己的价值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——
你也许不擅长战斗,但如果换作碎石来经营酒馆,不出三天,一杯酒都没卖出去呢,就要因为他喝干净存货而倒闭。”
想到矮人那副无酒不欢的醉态,凯瑟琳起先是笑了笑,旋即觉得这件事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。
唐奇接着说:
“而且,在我和黑蛇被逮捕的时候,如果没有你那把凿子,和特意准备的面包、梅酒,我们甚至还有死在路上的可能。
所以我们充其量是互帮互助,更不需要你有心理压力了。”
“那我似乎好受了一些。”
凯瑟琳像窄叶似的眉毛稍稍舒展,粉红的脚丫也不再胡乱摆动,
“既然这样,我们已经两清了。就更不能收下你的【复原胶】。”
“不不不,正因如此,你才应该收下它。因为之后我还需要你的酒馆,为我打响名声。”
唐奇并非是在开玩笑。
以【金色橡树】作为龙金城的暂时根据地,是他启程之后便已经想好的方案,
“吟游诗人需要酒馆。
我也需要你。”
虽然终日奔波,稍显疲惫。
但凯瑟琳的肌肤白皙无瑕,像一块圆润的白玉,这毫无疑问。
如果把白润的珠玉,搁置在嫣红的夕阳下,那抹氤氲的色彩只会为她增添生动的活力——
就像是她现在的脸颊:
“其实你可以不加后面的一句……”
“那不行,我很真诚的。”
“有时候也可以不用那么真诚!”
她俯下身子,将整张脸埋进了手肘,缓缓撇过了头,比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还要软糯、轻柔,
“你不觉得很难为情吗?”
“我从不为表达真心而感到为难。”
“求求你别说了……”
唐奇见她都要像是烧开的热水壶,头顶还要蒸腾“滋滋”的热气,也不再逗她。
而是一脚跨过了小溪,俯下她的身旁:
“如果实在觉得回报不起,你就当我用【复原胶】投资你的酒馆了,年底记得给我分红。”
“好……”
她低着头,颤颤巍巍地说不出一句话,那副自始至终保持的精明形象早就荡然无存。
“现在,抬头,我来给你祛疤。”
“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“别,一瓶一千金币,得省着点用。你对它的效用不熟,把握不好尺度,让我来。”
“好吧——但你应该不是想捏我的脸吧?”
“嗯?你怎么猜出来的?”
“不知道。但是……我好像能读懂你的心思?”
“先别乱动,我要上手了。”
“啊,有些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