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国皇宫,御书房。路知澜坐在高位上,下方站着叶和中和池丞相,还有路渠义和路林疏。路渠义和路林疏刚被叫来,还不知道是什么事,只是看着路知澜脸色明显的严肃,一时间心底都没了底。路知澜挥了挥手,元德就将信件和文书呈到路渠义和路林疏面前。“应国投降不过百日,便已经重振旗鼓,在陕城城外不到三十里处安营扎寨,义王,你如何看?”与应国一战,路渠义能够这么快打胜仗,是因为他与应国三皇子合作了,对他对抗的镇国将军是大皇子的人。战败,镇国将军死在了战场上,大皇子失去了重要的大臣,自然敌不过三皇子,此时要么是强弩之末,要么是一具尸体。但关于应国的消息并不多,也没听见谁说哪个皇子死了或是哪个皇子胜了。但很明显,陕城外驻扎的那支军队定然是冲着燕国来的。路渠义上前一步回答道:“回陛下,臣以为,现在最重要的是探查驻扎在陕城外的那支队伍的人数与首领。”应国的皇权之争不比燕国弱,大皇子与三皇子之间必须要知道谁是赢家。路知澜当然知道应国的形势,但他想听的不是这个。“当时燕应之战,应国的三皇子帮了你,你觉得,驻扎在陕城外的是谁的人马?”“他们二人本是实力相当,但大皇子损失了至少十万的人马,所以臣以为,大皇子现在应该已是强弩之末,驻扎在陕城外的,大概率是三皇子。”路知澜的眼中没有多余的情感,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,发出轻微的响声,御书房内安静地落针可闻。叶和中上前一步,道:“陛下,臣以为,可派常胜将军驻守陕城,以防应国小人偷袭。”常胜将军叶渠,一个已经被叶家从族谱上除了名的人,也是燕楚之战中与许家军对峙的人。路知澜的目光落在叶和中身上,带着微微的凉意。叶渠虽然已经被叶家从族谱中除名,但是叶渠大胜楚国,班师回朝时叶和中就已经对叶渠抛去了求和的消息。叶和中是想让叶渠回到叶家的,只是叶渠的回到模棱两可,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。但叶和中可没放弃,现在突然提出要叶渠去驻守陕城,他的心思可见一斑。见路知澜一直没说话,叶和中的心都悬起来了,本以为路知澜不会答应了,却听见路知澜开口:“那便让常胜将军去。”路知澜的眼中依旧没有多余的感情,叶和中看了一眼就赶忙低下头来应了一声。路渠义想到许砚宁便皱起了眉,又提醒道:“陛下,她会给兵权吗?”这个她指的是谁,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。但叶和中和池丞相却不知道路知澜将兵权给了别人,面上一惊,却不敢多言,只能心中暗暗唾骂许砚宁好手段。“她给不给兵权,就要看常胜将军有没有本事了。”想到许砚宁,路知澜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分。许砚宁假死隐瞒身份为的是什么路知澜一直都知道,现在他把仇人亲手送到许砚宁面前,就不知道许砚宁会做什么决定了。听到这样的回答,路渠义心中不免惊了一瞬,他还以为路知澜会顺势收回兵权,毕竟现在也有理由不给她了。路林疏上前一步,“陛下以为,应当派谁去探查呢?”路知澜倒是无所谓这个问题,“叶渠若是要到了兵权,便让她去,要是没要到兵权,便让叶渠去。”路林疏张了张嘴,倒是没想到路知澜会是这个决定。“不行,”路渠义拧着眉反对:“她就算有兵权也不能让众将士服众,让她代替叶渠驻守陕城会引起不满的。”路知澜的目光落在路渠义身上,带着凉意:“那你觉得呢?”“陛下,让臣去驻守陕城吧。”路渠义信誓旦旦,“或是让臣去探查也好,臣与士兵上过战场也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,不会引起士兵们的不满。”民心重要,是因为一个国家的存在要依靠人民。同等的,士兵的心思也很重要,若是临阵脱逃或是有人反水成了细作,那带来的将会是灭国之灾。路知澜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,思忖片刻后他才继续道:“兵权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。”像是甩手掌柜一样。路渠义不明白路知澜为什么心甘情愿地把兵权给许砚宁,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,就算武功高强又怎样?武功高强她还能一个人灭一个城吗?而且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功绩,外界对她的传言更是不堪入耳。但路渠义不敢直接说出来,他心中无比清楚路知澜的脾性。出了皇宫,叶渠已经等着宫外了,看见路渠义连忙上前:“义王殿下。”路渠义微微颔首:“你收到传令了?”叶渠点头:“陛下刚才才让人来告知臣。”跟着路渠义打赢了应国,回来后路知澜特意给他批了假,所以他对朝堂上的事只听过没见过。所以那个戴着半遮面面具的女人叶渠是没有见过的。路渠义点了点头:“走吧。”许砚宁一直被人关注,再加上她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,所以路渠义一直是知道许砚宁的住所的。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。庄重朴实的红棕色大门,门口的石狮子不比官府低劣,阿莲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了路渠义,出门的脚步一顿,秀眉拧起:“你们找谁?”路渠义本想说出许砚宁的名字,这才想起来许砚宁从未说过自己的名字。路渠义看向叶渠,叶渠摇摇头,他什么也不知道啊,他甚至都没上朝。说不出名字,路渠义便打算直接进去,只是他往左走一步,阿莲就跟着往左走一步,他往右走一步,阿莲也跟着往右走一步。路渠义皱眉,没好气道:“好狗不挡道。”阿莲叉着腰就差指着路修远的鼻子骂了:“堂堂义王难道也有强闯名宅的做派?”:()和亲公主夺江山,阴鸷王爷求垂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