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一篮篮、一桶桶螺蛳,稳稳地放到大秤上,目光锐利。
“五斤三!”
“四斤七!”
“六斤整!”
他声音不高,却极其令人信服的沉稳。
秤杆每一次高高翘起,都引来一阵羡慕和惊叹。
凌秀秀成了临时的“账房先生”和“总指挥”。
她一边飞快地记账、算钱、发钱,一边回答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问题。
“对!四毛一斤!现摸现收,当场结钱!”
“老人小孩都能干!注意安全就行!”
“摸回来的螺蛳,要清水里的,个头大的,泥巴多的要洗干净!”
“送到这里统一过秤!周铁善负责秤!”
她声音清脆,条理清晰,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光芒。
在稍稍清闲的空档,她会偷偷抬眼看身旁稳重的男人一眼。
每次看到他滚动的喉结,有力的臂弯,凌秀秀总会觉得脸红心跳加速,好不容易甩掉这些,又会被他声音吸引。
夕阳的余晖将小院染成一片金色。
称重、记账、发钱的声音此起彼伏,夹杂着村民们的欢声笑语。
河道边,更是人头攒动,男女老少弯着腰,在清澈的河水里仔细摸索着,不时传来发现大螺蛳的惊喜叫声。
整个灵山村仿佛被注入新的活力,一扫之前的沉闷。
凌秀秀站在台阶上,看着眼前“丰收图”,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。
然而,这份热闹,并没有传到县医院的病房里。
县医院妇产科病房里,弥漫着消毒水和奶腥味。
王杏儿半靠在病床上,脸色比昨天红润了些,但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阴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