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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4章实力派大哥（第4页）

当晚，林川独自登上长安城墙。夜风凛冽，星河璀璨。他望着城中万家灯火，有些明亮，有些微弱，却都在闪烁。

徐文彦悄然走近，低声问：“您觉得，这场变革，能持续多久？”

林川望着远方，许久才答：“我不知道三十年后会怎样。但我知道，此刻有三十万人学会了写字，二十万儿童走进了学堂，五万顷荒地变成了良田。这些数字不会消失，就像种子落入泥土，终会破土而出。”

他取出一封信，是阿禾寄来的照片??她站在新建的女塾门前，身边围着一群小女孩，个个手持书本，笑容灿烂。

“你看，”他轻声道，“她们不怕黑了。因为她们自己，就成了光。”

风起，檐铃再响，清音穿云，仿佛回应着这座古城新生的心跳。

而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别院，囚禁中的李瑾仰望铁窗，见一轮冷月悬挂天际，忽然喃喃自语：“林川啊林川……你以为你赢了吗？可你忘了，人心易变，岁月无情。只要人性尚存贪婪，世家便永不消亡。”

话音未落，狱卒送来一碗药。他端起饮尽，嘴角浮现一丝冷笑。

翌日清晨，狱卒发现他倒卧于地，七窍流血，已然气绝。验尸官查不出毒源，只得上报“积郁成疾，猝然离世”。

林川得知消息，未悲亦未喜，只命人将其遗体运回家乡安葬，碑文仅刻八字：“**逆贼李瑾，魂归故土。**”

他对秦十七说：“他想以死激愤，让后人记他为‘殉道者’。但我们偏不给他这个机会。他做过的事，历史自会评判；他的结局，不过是一个失败者的落幕。”

四月十五，审计院完成第二轮全国清查，查处贪官四百一十三人，追缴赃款白银六百余万两。其中最大一案发生在四川，一任巡抚十年间贪墨水利专款，致使三州堤坝失修，洪水决堤淹死两千余人。案发后，其府中搜出黄金三千两、田契五百张、婢女七十二人。

林川亲赴刑场监斩。

行刑前，他对那巡抚说：“你可知你贪的每一两银子，都是百姓从嘴里省下的口粮？你建的每一座别院，都是用孤儿寡母的哭声垒成的？”

那人低头不语。

刀落，血溅长空。

当天，林川下令将全部赃款用于重建灾区，并立碑铭文：“**此地曾因贪腐成泽国，今因清廉复家园。**”

夏至时节，全国识字率首次突破百分之四十，南方部分州县已达百分之六十以上。技术院首批毕业生奔赴各地，主持修建铁路试验段、改良农具、设计新型灌溉系统。百姓称之为“新匠人”，地位堪比秀才。

九月重阳，新帝在林川辅佐下颁布《民权诏书》，正式确立四大权利：知情权、参与权、监督权、申诉权，并设立“民告官法庭”，允许百姓直接起诉官员渎职。

至此，新政骨架已成，血肉渐丰。

某个秋夜，林川再次梦见那个枯槐下的小女孩。她不再蜷缩颤抖，而是挺直腰杆，站在讲台上，对着万千学子朗读《正气歌》。他听见她说：“先生，我现在不仅能写字，还能写诗了。我想写一首，送给所有像我一样的孩子。”

他含泪醒来，提笔写下一行字：

>**“从前有个孩子，

>在黑暗中数星星。

>后来，她成了星星。”**

翌日清晨，他将这首短诗刻于新建成的“国民教育纪念碑”背面，未署名。

多年以后，当人们问起这块碑是谁立的，导游总会指着那行小字，笑着说：

“不知道。但听说，是一位不愿戴冠冕的人，留给孩子们的礼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