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林素本能侧身,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口,鲜血喷涌而出。他踉跄后退,撞翻操作台,几枚穿孔卡片散落一地。
就在吉野工一再度举刀之际,机房铁门轰然炸开!
烟尘中,两名黑衣人冲入,动作迅捷如猎豹。一人直扑吉野工一,拳风凌厉,瞬间将其击晕倒地;另一人迅速捡起卡片,塞入防水袋。
“李主任!”八林素认出来者,是军统沪市站行动组长李群。
“别说话。”李群压低声音,“我们没时间解释。跟我走,否则下一波人就到了。”
“可是数据……”
“已经备份。”另一名女子接过话,正是丁村,“我们的人在十分钟前接管了凤凰主机。你要的东西,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八林素还想说什么,却被李群一把拽起:“再不走,谁都活不了!”
三人迅速撤离。十分钟后,一队宪兵冲入机房,只见到昏迷的吉野工一与满地狼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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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零七分,宁杭支线K89段。
晨雾弥漫,铁轨泛着湿冷光泽。一辆通体银白、流线型车身的列车静静停靠在临时站台,车头镶嵌着金色徽章??一只展翅雄鹰,下方铭文:“亚细亚号?试验编组”。
驾驶室内,司机长佐伯修二紧握手柄,额头沁汗。副驾位置坐着桥本清一本人,身旁是八林素??已被紧急包扎,脸色苍白但仍坚持上岗。
“确认信号。”桥本沉声道。
“前方区间空闲,限速解除,允许提速至一百八十。”八林素盯着仪表盘,声音虚弱却坚定。
“好。”桥本闭眼深吸一口气,“告诉所有车厢,密封系统全功率运行。药品温度维持零上七十度,误差不得超过±0。5℃。一旦偏离,立即启动备用制冷机组。”
“明白。”
汽笛长鸣,划破晨雾。
亚细亚号缓缓启动,随即猛然加速,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尖锐啸叫。速度表指针不断攀升:一百二十、一百四十、一百六十……
“报告!”无线电响起,“前方K93段发现不明障碍物!疑似人为设置路障!”
桥本瞳孔一缩:“哪个单位负责巡线?”
“是……是地方警备队,但昨夜无人上报异常。”
“绕行?”八林素问。
“不行!”桥本断然拒绝,“宁杭线只有一条主轨,无辅道可走。停下清除?至少耽误四十分钟!”
“那就……冲过去!”八林素咬牙道,“计算撞击角度,调整重心偏移量,控制在安全阈值内!”
“你疯了吗?”司机长惊呼,“那可能是炸药!”
“也可能是稻草人。”八林素冷笑,“敌人知道我们会怕,所以用恐惧杀人。但我们没得选。”
桥本沉默片刻,终于开口:“全速前进。准备承受冲击。”
列车咆哮着冲向浓雾深处。
三分钟后,剧烈震动传来,车身猛然一歪,仿佛碾过数具尸体。警报声响起,第三节车厢轻微脱轨,但自动复位装置成功运作,列车继续疾驰。
“损失评估。”桥本问。
“轻微结构性损伤,不影响运行。药品温控正常。”八林素答。
桥本缓缓吐出一口气,望向窗外渐亮的天光。
“我们赢了一局。”他说,“但真正的考验,还在后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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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八时十二分,长沙外围捞刀河北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