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,陷入了最深层次的,自我封印的沉寂之中!唐冥尝试着,用自己的神识,去沟通它,去呼唤它。但,石沉大海。没有任何的回应。仿佛,它已经,彻底死去。唐冥轻轻地,用神识,抚摸着那冰冷的,布满了裂痕的炉身。眼中,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与愧疚。他知道,这一次,是他,太疯狂了。是他,将自己的这位伙伴,逼到了真正的极限。它,需要时间。需要漫长的时间,来消化那股庞大的能量,来修复自己那破碎的本源。而在这个过程中,自己,将彻底失去,这最大的依仗。一股前所未有的,虚弱与不安全感,笼罩了唐冥的心头。就在这时。似乎是感受到了唐冥那发自内心的担忧。那座沉寂的,仿佛已经死去的青铜小炉,炉身上,那道最狰狞的裂痕深处,极其微弱的,闪烁了一下。一道,几不可察的,混沌色的流光,一闪而逝。紧接着。一股模糊的,充满了疲惫与“吃撑了”感觉的意念,断断续续的,传入了唐冥的脑海。“修复……需要……能量……”“沉睡……勿扰……”这股意念,微弱到了极点,仿佛随时都会消散。但,却让唐冥那沉到谷底的心,猛地,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!它没死!它只是,吃撑了,睡着了!只要,能找到足够庞大的,充满了生命与创造之力的能量,为它补充本源,它,就还有涅盘重生的希望!唐冥紧绷的心弦,终于,彻底地,松了下来。劫后余生的庆幸,与极致的虚弱,同时涌上心头。他缓缓地,睁开了眼睛。映入眼帘的,是洞窟顶部,那些在林霜的法术下,顽强生长着的,闪烁着淡淡绿光的藤蔓。他低下头,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,睡得安详的林霜。她的脸上,虽然依旧苍白,但呼吸平稳,生命的气息,正在缓慢而又坚定地,恢复着。在这片死寂的,狼藉地,充满了毁灭痕迹的废墟之中。只有彼此的体温,与那微弱的呼吸声,是唯一的,真实的,温暖的存在。唐冥轻轻地,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林霜靠得更舒服一些。他伸出手,轻柔地,将她额前一缕被汗水浸湿的秀发,拨到耳后。他的目光,落在了那沉寂的神炉之上,落在了怀中沉睡的佳人身上,又穿过了这片废墟,望向了那未知的,充满了危机的未来。玄宫,虽然灭了。但,那个能够提供“污染”之力的,神秘的上古星辰,依旧存在。而能够与这种力量扯上关系的,又岂会只有一个小小的玄宫?神炉的沉寂,是暂时的。但下一次,它苏醒之后,又会带来怎样的异变?它吸收的那股庞大的,混杂着怨念与污染的混沌灵力,真的能被彻底消化吗?还是说,会在未来,带来更加不可预知的,恐怖的反噬?一个又一个的谜团,在他脑海中浮现。前路,依旧漫长,且充满了未知。但唐冥的心中,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。他低下头,看着怀中那张恬静的睡颜。不管未来如何,至少现在,他们都还活着。只要活着,就有希望。只要,身边还有需要守护的人。他就,无所畏惧。他必须,变得更强!在没有神炉的这段时间里,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,变得更强!强到,足以保护她,也足以,应对未来一切的危机!……然而。就在这片废墟,陷入短暂的温情与宁静之时。远在万里之外。一处被无尽云海所笼罩的,悬浮于九天之上的,宏伟宫殿之中。这里,仙气缭绕,瑞彩千条。无数珍禽异兽,在雕栏玉砌之间,悠闲地踱步。每一块砖石,都蕴含着大道的气息。每一缕空气,都充满了精纯的灵能。这里,是真正的,仙家圣地。大殿的最深处。一个身穿星辰道袍,面容模糊,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身影,正盘膝坐于一蒲团之上。他的周身,有日月星辰的虚影,在缓缓流转。每一次呼吸,都引动着整片天地的,灵气潮汐。他,仿佛就是这片天地,绝对的主宰。突然。他猛地,睁开了眼睛。那是一双,什么样的眼睛!其中,没有丝毫的感情,只有无尽的,深邃的,仿佛能洞穿时间长河的,冰冷的道与理。他的目光,仿佛穿透了无尽的空间,穿过了层层的界域壁垒。直接,落在了焚心谷那片,刚刚归于平静的,已经化作废墟的地下矿坑之上。他的眉头,微微皱起。这一皱,整片天地的灵气,都为之停滞了一瞬。“星蚀……断了?”一道古老而又威严,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,在空旷的大殿之中,缓缓响起。声音不大,却仿佛带着天道的威严,让整座宫殿,都为之嗡鸣。“一颗经营了三百年的棋子,就这么,没了?”他伸出一根手指,在虚空中,轻轻一点。一幕幕的画面,如同水面的倒影,迅速地,在他的面前浮现。从墨风引爆聚灵晶,到唐冥催动神炉,疯狂吞噬。再到最后,那朵将一切,都归于虚无的,透明的莲花。所有的景象,都清晰的,呈现在了他的面前。“神炉……太虚莲火……”道袍身影的口中,吐出了几个,似乎带着一丝诧异的音节。“有趣。”“竟然有人,能将‘污染’与‘修正’,以这种方式,强行融合,甚至,还触碰到了‘虚无’的门槛。”他的语气,依旧平淡。仿佛,损失一颗经营了三百年的棋子,毁掉了一个重要的“污染”源头,对他来说,只是一件,微不足道的小事。“只是……”“敢动本座的,棋子。”“便是,与本座为敌。”道袍身影缓缓地,站起了身。随着他的起身,他周身那日月星辰的虚影,开始加速流转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,恐怖的威压。“传令。”“天枢,摇光。”他的声音,传遍了整座仙宫。:()神炉囚我五百年,女帝求我做帝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