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姜兰说完掖庭的规矩后,两人又打听起她的身份,问她之前是干什么的,姜兰说她就是个跑腿的,两人便以为她是哪个宫的宫女,因为得罪了主子才被送到这里来的。姜兰又问两人之前是干什么的,两人是进宫就被分来了这里,纯粹是运气不好,曹公公觉得两人原先的名字不好听,便给两人改了名,一个叫锦绣,一个叫玲珑。她还想问问两人平日里都做什么差事,忽然一句戏腔传进来,尖细的声音跟鬼哭一样,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,两人吓得一抖,连忙过去把油灯熄了,让姜兰赶紧睡觉。姜兰睡在靠墙边的铺位上,心里也有点发毛,这大晚上唱戏唱得跟鬼哭一样,教谁听了能不瘆得慌,她听那唱戏的声音像是曹公公,悄悄问旁边的锦绣是不是曹公公在唱戏,锦绣对她嘘了一声,让她别说话了。大晚上唱戏,这曹公公的爱好还真是另类。。。翌日天还没亮,姜兰就被两人叫醒了,实际上她也没怎么睡着,直到后半夜才眯了一会儿。两人让她赶紧洗漱,等会儿还要把屋子都收拾一遍等着曹公公过来检查。“昨晚唱戏的是曹公公吗?”姜兰梳头时问了一句。两人连忙嘘了一声,悄悄告诉她,曹公公每天晚上都会在园子里走一圈,只要听见唱戏的声音就知道人过来了,要是被曹公公看见屋子里还亮着灯就会受罚。当曹公公过来时,三人都站在门口恭候,曹公公先进屋看了一眼,三人都把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,地也扫得干干净净,桌子和板凳都擦得一尘不染。曹公公过去在桌子上抹了一下,手指上没有沾上一点灰尘,满意地点了一下头,然后开始安排今天的差事。玲珑去送饭,锦绣洗衣服。当安排到姜兰这儿时,曹公公想了一下,给她起了个新名字,“今后你就叫明月吧。”“是。”姜兰点头道,不用自己的真名更好。曹公公给她安排了扫地的差事。“这地要扫得干干净净,连一片树叶子都不能有。要是谁的差事没办好,那今天就都不用吃饭了。”曹公公离开后,三人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。当姜兰拿着扫帚来前院扫地时,看见玲珑匆匆忙忙地从那个小院子里跑了出来,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,吓得脸都白了。当她跑过来后,姜兰问她出什么事了,玲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,“殿下…又发疯了…,”她先喘了一口气,又拍了拍胸脯道,“吓死我了,殿下又发酒疯了,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,酒瓶子差点砸到我脑袋上,锦绣昨天去送饭还没事,今天轮到我就发疯了,我真是太倒霉了。”跟姜兰倒了倒苦水后,她便先走了。当姜兰扫到小院子外面时,转头往里面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。这时有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。姜兰背过身。那人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朝门口走过来,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,胡子拉碴,边走边笑,跟大街上的醉鬼一样。当他快走到门口时,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伸手阻拦道,“殿下,陛下有令,”“本王知道,本王不为难你们。”他将手里的酒瓶塞给其中一名侍卫,醉眼迷蒙的视线落到姜兰的背影上时,微微眯了眯眸光,“本王之前怎么没见过你,你是新来的?”姜兰背对着他扫地,没有回话。“本王问你话呢,你耳朵聋了吗?”他神色陡然暴戾,声音也变得粗暴起来。姜兰默默深吸一口气,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,说不定明天就轮到她送饭了,这会儿得罪了他,明天那酒瓶子说不定就真砸到自己脑袋上了,毕竟这人的心眼比芝麻大不了多少。“见过殿下。”她转过身行了一礼。瑞王怔了一下,视线紧盯在她那张脸上,像是在确认是不是本人,下一刻他便笑了,用十分刻薄的语气讥讽道,“本王没看错吧,堂堂锦安侯夫人竟然沦落为一个扫地的贱婢,还真是风水轮流转。”“殿下还有别的要说的吗?”姜兰一脸平静地问道,心里默默劝诫自己要冷静,别跟醉鬼一般见识。瑞王勾了勾嘲讽的唇角,讥笑道,“在本王面前还有什么可装的,你家那条疯狗呢,怎么不来救你?”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语气充满恶趣味,“该不会已经被父皇杀了吧?”是可忍孰不可忍,真当她不会一巴掌拍死他吗!姜兰攥紧了拳头,抬起视线与他那双阴鸷讥笑的眼睛对峙,冷笑道:“那还真是让殿下失望了,侯爷还活得好好的。”“那他怎么不来救你?”瑞王哦了一声,“本王知道了,他又有新欢了,你是被他抛弃了的糟糠妻。”“我看殿下是喝酒把脑子都喝傻了吧,殿下哪只眼睛看我像糟糠,反倒是殿下,”说到这儿姜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,“真是有碍观瞻。”听到最后四个字,瑞王嘴角抽搐了一下,一脸狞笑道,“你再说一遍?”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,后面更精彩!“殿下连耳朵也不好使了吗?”姜兰道。瑞王气得酒气上涌,满脸通红,“你给本王滚过来!”姜兰后退几步,叹了口气道,“我现在的处境比殿下也好不了多少,殿下又何必再为难我。”瑞王笑道:“这会儿知道服软了,刚才说本王有碍观瞻的时候怎么不怕本王会为难你,罢了,本王大人有大量,不与你这蠢女人一般见识。”姜兰默默握紧了一下拳头,忍了。“不过,”瑞王话锋一转,“你得告诉本王你为什么会在这儿?”姜兰回道:“这是我的事,殿下不需要知道。”瑞王眼底漫出来一丝阴鸷之色,又勾唇笑道,“看来本王在这里不会太无聊了。”说完他转身走了。姜兰有种不好的预感,心想圣上还不如把她关到天牢里去。。。第二天,她依旧被曹公公安排扫地。当她扫到小院门外时,不出所料地又碰到了瑞王。不知道是不是对她上次说的“有碍观瞻”耿耿于怀,他把脸上的胡茬都剃干净了,不过说的话一如既往地不中听,她能忍则忍,忍不了就怼两句。但当瑞王问起外面的情况时,她一概不知道。这天早上,曹公公像往常一样过来安排差事。这次轮到姜兰去送饭。当姜兰提着食盒来小院时,守在门口的其中一名侍卫让她把食盒打开检查了一遍,然后才让她进去。房门关着,里面的人像是还没起。姜兰轻轻推开房门,并不想把人吵醒,这样她就可以悄悄离开,用不着跟他打交道。当推开房门时,她先观察了一下屋里的情况,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,只有一扇小窗,里面的陈设也一目了然,一张吃饭的桌子,一张写字的书案,还有一张睡觉的木板床。瑞王侧身躺在上面,背对着姜兰,看起来像是还在睡觉。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,正准备转身回去时,突然响起的说话时把她吓了一跳。“怎么是你?”当姜兰往旁边的木板床看过去时,瑞王已经翻了个身面朝着她的方向,单手支头,身上只穿了单衣。姜兰侧过身道:“早膳在桌上,殿下慢用。”她说完准备离开,被瑞王叫住了。“等等,那老乌龟难道没教你规矩吗,你要服侍本王用完膳后才能走。”“…”骗她的吧。。。“你要是不信,本王就让人把那老乌龟叫来,你亲自问问他,看本王有没有骗你。”“……”吃个饭还要人伺候,事儿怎么这么多。。。姜兰默默深吸一口气,打开食盒,将里面的早饭摆到桌上。“过来,给本王更衣。”“…”还敢蹬鼻子上脸。。。姜兰站在原地不动,全当听不见。瑞王便穿着单衣走了过来,姜兰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。“像你这样的蠢女人,本王没兴趣。”“……”那还真是谢谢你了。。。姜兰默默深吸一口气。“那老乌龟天天晚上鬼叫,吵得本王都睡不好觉。”瑞王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道,“天天就送来这些清汤寡水,是把本王当叫花子打发吗。”“我吃得比殿下还差,殿下就别抱怨了,能填饱肚子就行。”姜兰道。瑞王转头瞧了她一眼,道:“已经有很久没人陪本王用膳了,坐下一块吃吧。”姜兰有点奇怪地瞄他一眼,听惯了他冷嘲热讽的声音,突然变得友善起来,让她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。“不用了,”“别让本王说第二遍。”不吃白不吃。姜兰在他对面坐下后,也不跟他客气,伸手就拿了一个馒头。“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?”瑞王看似随意地问道。姜兰简单回了三个字:“不知道。”“算算日子,太子妃快要生了吧,不知道是个小侄儿还是个小侄女。”瑞王又看似随意地说道。姜兰怼回去一句:“人家生孩子关你什么事。”“是啊,本王被关在这里知道外面的事又有什么用,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?”瑞王道。姜兰试探道:“殿下想出去?”“难道你不想吗,就甘心被那个老乌龟使唤一辈子?”瑞王讥笑道。姜兰道:“我觉得我应该比他活得长。”“本王有个法子可以帮你出去,就看你敢不敢试了。”姜兰抬起视线瞄了对面一眼,见瑞王用一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自己,她果断拒绝,“不用麻烦殿下了,我觉得在这儿挺好的,有吃有住,什么都不用操心。”“总有一天,你会求着本王帮忙的。”瑞王一脸笃定的样子。姜兰同样笃定道: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瑞王哼笑了一下,“真是个蠢女人。”姜兰有种一巴掌糊到他脸上的冲动。……晚上,玲珑和锦绣再次邀请姜兰一块嗑瓜子,打听她和瑞王是什么关系。,!“你是不是为了三殿下才来这儿的?”“。。。。。。”“三殿下以前是不是对你很好,你肯定知道他是犯了什么事才被关进来,你就跟我们说说吧。”“。。。。。。”姜兰解释两人之间没关系,但玲珑和锦绣显然不信,连番追问之下也没问出来什么,然后曹公公鬼哭般的唱腔传来,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。第二天,姜兰感觉两人对她的态度冷淡了不少,给两人赔礼后两人对她的态度才缓和一点。又过了几日,姜兰去取早饭时得知了一个喜讯。太子妃顺产,生下了一个小皇孙。虽然她没有告诉瑞王这个消息,但他还是从食盒里拿出来的那颗喜蛋上猜出来了。“太子殿下还真是好福气。”他拿起那颗喜蛋瞧了瞧,然后丢给了姜兰,“你吃吧,本王不:()嫡女万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