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书欣走出沈氏集团大门时,午后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微微发疼。她抬手挡了挡,指尖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白皙。等司机开着车来时,沈书欣忍不住叹了口气。明明已经决定放下,可每次见到傅程宴那张冷峻的脸,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微微抽痛。司机开车到了后,沈书欣坐进车里,吩咐司机回沈宅。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,高楼大厦逐渐被绿树成荫的别墅区取代。沈书欣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,试图将傅程宴那双深邃的眼眸从脑海中驱逐出去。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响了。是一个陌生号码。沈书欣犹豫了一瞬,还是接了起来。“喂?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随后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女声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高傲。“沈小姐,我是程馨月。”沈书欣的指尖微微收紧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程小姐有事?”“我们见一面吧。”程馨月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同往日的直白,“关于程宴哥失忆后发生的一些事,我觉得你有权知道。”沈书欣轻轻扯了扯嘴角:“如果是想告诉我,你们之间有多亲密,那就不必了。”“不。”程馨月的声音突然压低,“是关于他失忆后,一些他可能永远不会告诉你的细节。”沈书欣微微一怔。明知道这可能是程馨月的陷阱,可那个关于“失忆后”的钩子,还是让她无法轻易挂断电话。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。最终,沈书欣轻声开口:“时间,地点。”……一小时后。沈书欣来到了约定地点,程馨月早都在里面等着了。与这段时间转换的温婉柔顺的形象不同,今天的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紧身裙,妆容精致,还带着几分攻击性。见沈书欣到来,她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,示意对面的座位。“沈小姐果然来了。”程馨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。沈书欣在她对面坐下,点了一杯清水:“程小姐想说什么,不妨直说。”程馨月轻轻搅动着咖啡,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沈书欣。“你知道吗,程宴哥失忆后,其实有过一段很痛苦的时期。”沈书欣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“那时候还在国,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,总是重复做着同一个梦。”程馨月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,“梦里有一个女人的背影,他很想抓住,却总是抓不住。”沈书欣的心猛地一颤。“后来回国后……”程馨月微微前倾,压低声音,“他告诉我,那个背影很像你。”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程馨月看着沈书欣微微变化的脸色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。“但是沈小姐,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?”她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:“即使是在梦里,他也从来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。所以当他醒来后,面对着你,他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。”沈书欣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传来细微的刺痛。“那段时间,是我陪在他身边。”程馨月的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柔软,“他睡不着的时候,我会给他读商业报告。他头痛的时候,我会帮他按摩太阳穴。慢慢地,他开始依赖我的陪伴。”程馨月说着这些事情时,脸上隐隐带着些许骄傲。沈书欣等她絮絮叨叨的说得差不多后,缓缓抬起眼,目光清冷地看着她:“程小姐告诉我这些,是想证明什么?”“我想说的是……”程馨月迎上她的目光,眼神锐利,“在程宴哥最脆弱,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,是我在他身边。而你,沈小姐,你除了给他生了一个孩子,还为他做过什么?”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精准地刺中了沈书欣内心最深的痛处。生产时的孤独,月子里的无助,那些被遗忘的日日夜夜……所有情绪在这一刻汹涌而来。但她只是轻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。沈书欣的目光如冰刃般直射向程馨月:“听你这么说,我差点要以为,失忆的人不是傅程宴,而是你了。”程馨月脸色微变。“难道你忘了,我和他是合法夫妻?”沈书欣一字一句,清晰有力,“我们之间,举办过盛大的婚礼,有一个共同的孩子?就算他暂时忘了我,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。”她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程馨月瞬间难看的脸色。“你说你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陪伴他,那你怎么不想想,是谁让他陷入这种境地的?他出车祸,是谁导致的?这件事,我们还没追究。”沈书欣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“趁人之危,还要在这里标榜自己的深情?”程馨月的嘴唇微微颤抖,想要反驳,却一时语塞。“这杯咖啡算我请你的。”沈书欣从钱夹中抽出一张纸币,轻轻放在桌上,“以后,不要再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挑衅我。很无聊,也很掉价。”她转身离开,背影挺直,步伐从容,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。程馨月死死盯着她离去的方向,手中的咖啡勺几乎要被捏弯。沈书欣坐进车里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车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,她的心底却一片冰凉。程馨月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脑海中回响。即使明知那是刻意误导,那些关于傅程宴依赖另一个女人的细节,还是让她难受。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,如今却在另一个女人的陪伴下度过难眠的夜晚。这个认知,比任何直白的伤害都更让沈书欣感到心痛。她看着窗外的景色,心情沉重。此时,程馨月正打算离开时,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,她立马停住了。看着来电人,她的手顿了顿。程馨月收拾好心情后,终于按下了接听键。电话刚刚放在耳边,男人略带冷意的声音响起。“我听说,你似乎离开了傅家,之前信誓旦旦的和我说,你一定能够完成我给你的任务,现在呢?怎么解释?”:()我接受联姻离开后,言总哭红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