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的喧嚣,持续到了晚上。沈书欣作为伴娘,一直陪着云梨敬酒,招呼宾客,忙得脚不沾地。傅程宴没有离开。他始终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,沉默而存在感极强。沈书欣偶尔能感受到那道沉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。但她刻意忽略,全程只与云梨和哥哥交谈,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他。宾客陆续散去时,已经是晚上九点。沈书欣穿着高跟鞋站了太久,小腿酸胀,脚踝处隐隐作痛。她微微蹙眉,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,轻轻活动了一下脚腕。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傅程宴的眼睛。他几步上前,在她面前蹲下身。沈书欣吓了一跳,下意识后退:“你干什么?”傅程宴没有回答,修长的手指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。他的指尖微凉,触碰到她酸胀的皮肤,带来一阵清晰的战栗。“穿太久高跟鞋,肌肉会僵硬。”他声音低沉,动作却不容拒绝,指腹力道适中地按揉着她小腿后侧紧绷的肌肉。周围还有零星的宾客和工作人员,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来。沈书欣脸颊微热,用力想抽回腿:“放开,很多人看着!”傅程宴抬眸看她一眼,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宴会厅残余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静。“看着又如何?我照顾自己妻子,有什么问题?”“妻子”两个字被他用平淡的语调说出来,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占有欲。沈书欣心脏一跳,一时语塞。他又没有想起来,就已经把自己摆在老公的身份上了吗?傅程宴的按摩手法意外地专业,酸胀感确实缓解了不少。“快结束了,他们有些忙,我送你回家。”傅程宴的声音随即传来。听着体贴,但是沈书欣不想就此妥协,偏过头,冷着声音:“不劳傅总费心,我家有司机。”傅程宴仿佛没听见她的拒绝,仔细帮她按摩了一会儿,才缓缓站起身。“走吧,车在外面。”他语气自然,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日常。沈书欣抿了抿唇,没有动。傅程宴停下脚步,回头看她,眸光深邃:“沈书欣,你是在考验我吗?”他问得直接,目光锐利,仿佛能看穿她所有刻意维持的冷漠。沈书欣心头一紧,面上却不动声色,甚至弯起一抹带着点疏离的笑。“傅总想多了。我只是觉得,我们之间,还没熟到需要你亲自送我回家的地步。”她的话像带着细小的冰刺。傅程宴下颌线微微绷紧,眸色沉了下去。他向前一步,两人距离瞬间拉近,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一丝淡淡的酒气,萦绕过来。“不熟?”他重复着她的话,声音压低,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,“沈小姐,我们有一个女儿,并且,你刚刚收下了我的……赔罪礼?”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握在手中的那个丝绒盒子。沈书欣指尖蜷缩,将盒子攥得更紧。“傅程宴,你是不是觉得,送个礼物,说几句软话,之前的一切就可以一笔勾销?”她抬起眼,清亮的眸子里藏着一些怒意,“我答应给你机会,不代表我忘了那些事。”她的眼神太过清醒,像一盆冷水,浇熄了傅程宴心底那点因她收下礼物而升起的微弱躁动。他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,心脏某个位置传来一阵陌生的窒闷。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。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。最终,傅程宴后退一步,拉开了那令人窒息的距离。“我送你到门口。”他妥协了,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清,“沈家的车如果没到,坐我的车。”这次,他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,转身走在前面,背影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落寞。沈书欣看着他的背影,心底那点强装的坚硬,悄悄裂开一丝缝隙。她最终还是跟了上去。酒店门口,夜风带着凉意。沈家的车果然已经等在路边。沈书欣拉开车门,动作没有任何犹豫。在她弯腰上车的前一刻,傅程宴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低沉地融在夜风里:“胸针……希望你:()我接受联姻离开后,言总哭红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