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5。
开普敦的八月正是冬季,诗织把外套领口又拉紧了些,看着五条悟从酒店前台接过两张地图,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满了推荐景点。
“第一站去桌山吧,”五条悟的指尖在标注上敲了敲,“站在顶上能看见整个开普敦。”
缆车顺着山体缓缓攀升,玻璃窗外的城市轮廓一点点缩成精致的模型,远处的海面与天空融成一片。诗织把额头贴在微凉的玻璃上,忍不住小声感叹:“真美啊。”
缆车轻轻晃了一下,五条悟摸出手机。镜头里,诗织正着迷地望着窗外,阳光落在她身上,眼睛亮得像盛了光。他对着屏幕弯了弯眼,按下快门。
“悟在拍什么?”诗织听见快门声侧过头问。
“拍风景哦,”五条悟把手机揣回口袋,“很漂亮,想好好存着。”
诗织点点头,也拿出手机对着窗外拍起来。
桌山的风很大,刚走出缆车,诗织的碎发就被吹得糊了满脸。两人快步躲进山顶的咖啡厅时,衣角还沾着风里的冷意。
诗织捧着热可可小口喝着,俯视着脚下的开普敦:“感觉来到这边就像回家了一样,很安静。”
五条悟正用小勺挖着盘子里的巧克力蛋糕:“海外的咒灵和咒术师都很少呢。”
“说起来,”他放下小勺,托着下巴看她,“诗织当初为什么想来高专?其实不来也完全可以吧?”
诗织搅了搅杯里的热可可,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来着……”
说白了就是中二病,还有个更不好意思说的原因,是当时的她实在太好奇五条悟摘掉绷带究竟长什么样子。
“噗——”五条悟没忍住笑出声,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两把。“如果没来高专,不当咒术师,现在的诗织会是什么样?”
“嗯……”诗织托着下巴认真想了想,“大概会正常升学,毕业后找份朝九晚五的普通工作,路上遇到小麻烦就顺手解决掉,当个没人知道的无名英雄。”她顿了顿,指尖点了点杯沿:“大概不会去东京,而且我们那边可没厉害到能让最强咒术师特意跑一趟的咒灵。”
如果没有推开咒术界的那扇门,她此刻大概会在青森的某个咖啡厅里,对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发呆吧。
五条悟往前凑了凑:“欸——怎么能这样?那我们不就成了一辈子的陌生人?这可不行哦。”
诗织伸手戳了戳他放在桌上的手背:“只是设想而已啦,你看,我现在不就坐在你面前吗?”
人生的岔路口从来没有对错,不过是某些选择会带她遇见意想不到的风景。
比如此刻坐在对面的人,比如这杯刚好温热的可可,比如这跨越山海才得以见到的景致。
她垂眸抿了口热可可,甜味在舌尖慢慢散开。
真好啊。
她在心里轻轻叹,真好,我选了这条路。
126。
下午的行程安排在好望角,海风像小刀子似的往人脸上刮。
诗织把围巾往口鼻处又紧了紧,望着远处大西洋与印度洋交汇撞出的雪白浪涛,忍不住缩了缩脖子:“这里的风比桌山还要夸张啊。”
五条悟伸手替她把被风吹得乱舞的碎发别到耳后,指了指不远处:“我们去那边拍个合影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