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!”
绍临公主从桌上拿起一粒药丸喂给皇帝,皇帝服下药丸后,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。
她摇摇头: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这种药丸只能暂时缓解父皇的症状,却不能根治。”
虞和翊抬手替他把脉。
确实如医官所言,皇帝脉象稳定,毫无中毒之兆。
“公主,宫中可有银针?”
“有是有,但你要银针做甚?医官都尝试过了,银针刺入父皇体内没有异常。”
她虽然疑惑,却提着裙子匆匆跑去偏殿从医官的药箱中取了回来。
虞和翊接过银针,点起桌上的烛火,将银针缓缓放置在烛火中。
银针在烛火中逐渐变成红色。
烫手的银针刺破皇帝额间,取走他的血液。
“阿翊,未经父皇允许就擅自取他的血,是要被判不敬之罪的!”绍临公主东张西望,拍着胸脯道,“不过这里也没有旁人,你发现,本宫不会出卖你的。”
“你父皇的命都快没了,还判我的罪呢?”
“说得也是,父皇的性命排第一。不过你看他血液呈鲜红色,与中毒之人不同,这是未含毒性吧?”
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针尖上的血迹:“是么?”
“师兄,你不能光站在这什么都不干吧?去把那只老鼠抓了。”
万俟肆双手抱胸,不为所动。
“抓只老鼠而已,你还想不想调查了?”
她单手将他推到桌边,垫脚拍了拍他的肩膀,压低声音开口。
他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子,两指捏起藏在桌角的黑色老鼠。
老鼠肥硕,在他手中挣扎起来,发出“吱吱”叫声。
“啊——!!”
“宫里怎么会有老鼠?!”
绍临公主尖叫一声,躲到虞和翊身后。
一只老鼠而已。
虞和翊垂眸,将针尖凑到老鼠口中。
老鼠挣扎着舔了几口,不过须臾,便没了动静。
“死了。”万俟肆将它扔到一边。
“无色无味,不易察觉,是双生毒。”虞和翊淡淡地看着地上的死老鼠,想起她曾在医书上见到的毒,“脉象平稳是因为他血液中的毒性被掩盖住了。”
“双生毒顾名思义,就是两种毒共生在一起,其一毒性温和不易察觉,另一种却蕴含致命的剧毒。”
“前者掩盖住后者的毒性,所以那些医官看不出陛下中毒之兆。”
她拿起帕子擦掉剩余的血迹,将银针皇帝绍临公主。
万俟肆懒洋洋靠着墙道:“没想到皇室只是看似光鲜亮丽,实际上皇帝的寝殿都能有老鼠爬进。”
“那是因为……因为父皇患了重病,打扫寝殿的宫女偷懒了!本宫这就去给她们治罪!”
“还有太医院那群饭桶,父皇明明就中了毒,他们还敢口口声声说父皇并未中毒,简直胆大包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