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风吹来有些酒意上头,脸热热的,她索性靠在喷水池边听着水声发呆,主场区那太吵了。
她坐了一会隐约听到奇怪的声音,好像是谁在低声吟唱,一开始她都没注意到,喷水池的水声比较大,她蹲下仔细听,又像猫的叫声,还不止一只。
这春天都过去了还有野猫在这发情呢?
安翊有些好奇想看一眼,她脱掉高跟鞋慢慢寻找声源,绕着喷水池走了半圈,看到花丛里正交叠着俩人,男人膝盖下的两块草坪都被拱得翻起,几簇花无语地将头朝外背对着他们歪倒在地。
果然是两只发情的野猫,到底有多急不可耐不能去找个休息室做?不怕花园里的虫子吗?
她无奈地向天翻了个白眼踮着脚离开,拎着高跟鞋赤着脚找洗手间,用纸巾湿了水把脚擦干净,洗了手出来又回到天幕那。
之前坐的位置被几个人占了,安翊只好走到后面的甜品区吃小蛋糕,天幕那传来一阵笑声,她懒散地抬眸望去,又有几人走过去坐下,围成了半个小圈背对着她。
花旦,小生,大肚弥勒,油头粉面公子哥。。。。。。安翊轻笑了下,圈子待久了走哪都能见到酒色和尚,笑面狐狸。
她没兴趣听他们聊天准备换个地方待,还没转身就听到有人聊到她,只好又坐下换个姿势,手撑着餐台放松身体,漫不经心听着,刚好桌上的高层蛋糕挡着她也没人看到。
花旦:“徐导在筹备新电影了,听说是他的原创剧本自己投钱拍制,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面试女主角,不过他好像定了安翊,真羡慕啊。”
小生:“徐岁导演吗?”
花旦:“对啊。”
油头公子:“徐岁?他都连着几年没出什么像样的作品了,不跟着市场风向光想着拍一些过时又看不明白的文艺片,观众能有几个是专业的?谁愿意浪费一两个小时坐在电影院看那些抽象表达?现在还自己写剧本,导演就做导演的事好了,不知道怎么想的。”
花旦:“不过以前他拍的戏票房可都是最高的,拍一部火一个演员,安翊就是刚出道拍了《青梅熟了》才火的,这部戏她连获两个最佳,真是老天爷赏饭吃。”
小生:“没办法她的运气好,赶上了文艺片流行的时候,现在都没人看这种了,而且安翊那会确实清纯漂亮,火是早晚的事,他们公司老板很捧她。”
油头公子笑了:“清纯?可不见得啊,她那些花边新闻不可能全是空穴来风,一个巴掌又拍不响,跟了关生白才老实一阵,看来是想嫁进豪门了。”
安翊没忍住莫名笑了下,蛋糕吃得嗓子发腻桌上又没水,她想去找水喝又怕回来没好戏看了,犹豫一下她决定不喝了,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继续看。
一直坐着不说话的大肚弥勒突然出声:“安翊?呵,确实不错。”
安翊听这声音有点熟悉,她眯着眼仔细看那张侧脸,这不是绿风地产的钱总吗?真是冤家路窄,那次她找阿粉揍了他一顿到医院住了好几天,他找人到处查没查到,当然查不到,因为关生白给她收拾烂摊子了。
花旦:“看来钱总也很欣赏她啊。”
油头公子:“听说关生白可护着呢。”
钱总:“关家那小子是个不挑的什么都吃,尤其是安翊这种会勾引人的小妖精。”
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了,花旦小生没敢接话,油头公子笑着问:“听这意思她得罪钱总了?”
钱总:“哼,被她阴过一次,之前一个酒会我带我老婆参加,我喝多了在楼上房间休息,她竟然偷摸跑进我房间想勾引我,害我老婆误会跟我吵了很久,这小贱人还反咬我一口说是我给她的房卡。”
安翊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,好一番理直气壮地颠倒黑白,要不是他老婆半道起疑心转回酒店,她早就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把他弄死了。
那天这事自然是闹大了,关生白让她道歉她也道了,回去后没责怪她,只说了句“不够强这种事永远都会有”。
有服务生端酒过来,安翊叫住他拿了一杯,转头看见餐桌尽头站着程宋,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什么时候来的?她光顾着看热闹一点没感觉到,那些人说的话他是不是也都听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