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在马廊上停下,亚诺尤什里扶着羽稚下来。她对那处的花园很感兴趣,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,但是她很累了,并不想现在去探索这宅邸到底有多大。
内部的侍从不少,他们早已列队在此恭候。
经过了侍从们的迎接,亚诺尤什里带羽稚去往二楼住处。那是一间宽敞的套房,装潢华丽却不失温馨,主体色调偏暖色,阳台正对着那片红玫瑰花圃。
这是羽稚一个人的房间,总体来说还不错。
羽稚来到阳台上,微风带着玫瑰花的清香吹拂过她的脸颊。
“殿下,您对此处的陈设可满意吗?”亚诺尤什里问。
羽稚轻声道:“很漂亮。”不过没王宫漂亮。
“作为这里的女主人,公主殿下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改变这里的一切。”他的语气理所当然,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羽稚微笑着点点头,没有回应。总之她很开心就对了,什么原因不重要。
“婚礼定在后天,原谅我明天需要出门办些事。”亚诺尤什里语气温和,“公主殿下,您今天先好好休息,如果您的身体不适,随时可以让侍从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
门外站着一位侍女,她低着头,浅棕色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看上去有些羞怯。
羽稚满意地点点头,“你为我挑选的侍女我很喜欢。”
亚诺尤什里的眼神没有从羽稚身上离开过,他注视着羽稚苍白的脸色,突然走近一步,伸手覆上羽稚的额头。
羽稚下意识想后退,却被亚诺尤什里另一只手轻轻扶住肩膀。一股温暖的魔力缓缓流入她的身体,她胸口的闷痛顿时减轻了许多。
“只能暂时缓解。”亚诺尤什里收回手,低声道:“我会尽力把您的病根治,不会以此当做您的枷锁。”
羽稚沉默片刻,终于轻声问: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把自己禁锢在这里为己所用,难道不是他们的目的吗?
亚诺尤什里看着她,眼眸中的思绪深不见底,“殿下,因为您现在是我的责任,是我的家人。”
羽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亚诺尤什里微微勾起嘴角,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,只是再次叮嘱她好好休息,就转身离开了。
门被轻轻关上,羽稚站在原地,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。她不相信爱情,却也不讨厌别人忌惮自己的身份背景而不得不哄着自己。就目前来说,亚诺尤什里各方面都做得十分令她满意。
“公主殿下,您需要什么跟我说就好了,我叫安娜。”
“好。”羽稚见她小心翼翼地靠近,觉得有些好笑。
这里的人,都很有意思呢,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。
夜晚的庄园,只有几处房间闪着明黄色的烛光。蜡烛的照明程度一般,但不仅仅是西北方的王公贵族如此,全世界的贵族们都只会在重要的晚会才启用金精石矿的灯照。
毕竟金精石在全世界,都是稀缺的资源。
亚诺尤什里独自站在书房窗前,他手中握着一封刚刚收到的密信。
信中只有简短的一行字:行踪如旧,未改变。
他把信件放在蜡烛台上点燃,将信纸烧成了灰烬。回到椅子上,他看着面前的文件若有所思,与平日的样子对比,倒是多了几分阴险与狠劲。
月光透过纱帘洒落在房间内,映出房间内华丽的装饰轮廓。
又到了一个新的环境,这一切都陌生得让羽稚难以放松。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始终无法入睡,尽管她已经把蜡烛熄灭了。
羽稚轻叹一口气,坐起身来。既然睡不着,就去玩一下认识的人吧。
她披上外衣,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。
走廊上空无一人,只有壁灯散发着微弱的暖黄色光芒。她先是路过书房外,透过未关紧的门缝,看到亚诺尤什里正在批阅文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