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然煦脚步一顿,转身追上他们:“你好,我有事需要到纪老师的实验室去,正好听你们提起,能否劳烦几位为我指路?”
华升从前同港城的客户合作时,与之对接的齐淮为拉近关系苦练粤语,有段时间到处找人讲他那一口不标准的粤语。
因此连带着涂然煦也能大致听懂一些,倒正好派上用场。
“佢好靓仔啊!“
“真係有型!”
离他最远的两个女生悄悄用气音耳语着,目光不住地在他面上流转。
面前的男生听罢,爽快地点头带他看向身后,热心地用带有口音的普通话道:“过了那个站牌转右,直行两百米,弧形外墙的就是研究楼啦。纪老师手下实验室在七楼,办公室在五楼。”
“多谢。”
涂然煦点头道谢,半刻也无法再多停留一般,转身脚步匆匆地远去。
身后的目光尚且追随着他。
“佢话要跟纪Sir博士?”
“我睇八成似!”
“我睇十成!”
“咁我以後就係佢師姐啦?”
于是几人七嘴八舌地笑闹后,无比确信涂然煦是即将加入纪老师实验室的学生。
两个小时后,冬日的港城早早迎来夜幕。
多亏有岑昭宇的师妹邬奕指路,站在港城市中心的一家西班牙餐馆外,他终于见到了她。
室内暖黄的灯光洒在窗边人的发梢上,又铺了满桌。
她眼睫垂下,认真地翻看着菜单,不时扭头同服务生说些什么。
涂然煦驻足原地,眸光追随,不知名的情绪一拥而上,直至眼眶。
紧张的情绪突然压倒一切,他有些慌忙地低头打量一遍衣着穿戴。
记得把手表漏出来,他想。
于是伸手将腕间手表向下拨了拨。
一切整理完毕,餐馆内却出现了插曲。
隔壁桌的女士似乎同服务生产生了争执,她抬头望去,担心地皱眉。
不知服务生又说了些什么,那位女士好像泄下气来,转身拿包。
她起身疾步上前,像是想要帮忙交涉。
见此情形,他快步向餐厅门口走去,门内的两位服务生适时地为他拉开门。
握住的手机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,急促振动。
涂然煦抬手看了一眼,冲两侧服务生歉意一笑。
后退一步,他转身接起电话。
街上人潮如织,环境难免嘈杂,他不得不用手按按耳朵以保证通话效果。
“涂然煦。”
母亲的哭声在电话那头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