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闱榜单公布,自然有人亏的哭爹喊娘。赔的最惨的就是那些所谓有小道消息的人。山西籍举子哪怕是才名在外的也被排在十名开外。更多的却是名落孙山。榜上之人更趋于平衡,连常年挂在末尾的西南举子这次都位居中位。更有两名辽镇卫所举子上榜,各种议论抨击的声音就没停过。张穗抱着馨姐儿在令泰令恭的新宅中稳坐中军。喜钱撒出,流水席已经在胡同里摆了起来。不管上没上榜的同乡以及好友都陆续登门。如此舆论压力下还是在府里开席更好。有王宁远的官位在前,不议论两句令恭哪里对的起那些才高八斗,挥斥方遒的全国才子。令恭脸都笑木了这才感谢完来贺的邻居和看热闹的百姓。薛蟠站在人群中更是各种滋味齐上心头。本是自家的宅院,一换主人就出了进士,还有可能是十鼎甲的进士。青黄不接的时候能吃顿好的,顺便沾沾喜气自然人气爆棚。等人群都找到自己的位置,薛蟠这才让小厮找机会投了名帖。令恭回了府就去陪同乡好友,管家不敢怠慢拿着名帖送到张穗面前。薛蟠恭敬的给张穗行完礼,坐下后不由扭头观看起这间正堂。虽然多了文气,可当中家具低调中更显奢华。清一水的硬木家具,也让薛蟠对于王家的财力有了新的认知。‘还要谢谢薛家能转让这间府邸,不然令泰兄弟俩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薛公子可曾用饭?’薛蟠哪里敢托大,起身恭敬的应答。‘你与我儿,琮哥儿,兰哥儿互为好友,就别那么客气。坐下说话就行!’等薛蟠坐下,张穗这才让丫鬟去准备午饭。‘德哥儿快则明日,难则后日就能回京。有些事你问他更妥当。’薛蟠摇摇头,‘今日只是来给府上贺喜,并无它求。’‘噢,户部扑买在即,薛家不想更进一步嘛?’薛蟠摇摇头,‘薛家如今处境想来宜人应该清楚。皇商也只剩一个名头,若不是德哥儿相助宫花和香料采买都不一定能剩下。我们一家三口寄居荣国府也是想求一个庇护。缅甸海路至今未归,薛家哪里还敢有其它奢望。’张穗虽然听儿子说过,可真见到薛蟠感官又大不相同。人果然是一个矛盾体,戴着各种面具行走于世。‘形势比人强,如今薛家精减买卖,用心深耕也不失一个明智之举。凡事莫强求,说不定另有所得也不一定。听说你有个妹妹聪慧异常,有空带她来府上坐坐,陪我说说话。’这种好事,薛蟠自然是求之不得,立马爽快的答应下来。‘钟哥儿呢?’画冬笑着回答道,‘二少爷院里都是才子,他去伺候着了。说是能学不少东西。’张穗微微摇头一笑。‘他自己就是官宦子弟,哪里能伺候人,让他过来陪着薛公子用饭。’等薛蟠看到秦钟,这才明白人以群分。果然是一表人才,这才多大谈吐行事更是让薛蟠自愧不如。不过本性难移,知道陪自己的是秦钟,薛蟠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。到底还是将打听到秦可卿的事说给了秦钟听。秦钟听到薛蟠的话更是对贾宝玉恨意渐生。菜市口蒲州张王两家的血腥味还未散尽,户部扑买的会议就开了起来。看到忙前忙后的德哥儿,薛蟠心里也坚定了自己的选择。户部和江南士绅之间并不难选择。一开始就是张王两家手里握着的扬州盐引。虽然竞争激烈,可到底没有超出市价。江南商家暗地里的眼神刚传递完,东平郡王府下的掌柜就开口了。中原之地的盐有多大的利润谁会不知,想着捞好处的江南商人被打的措手不及。哪怕盐引不够,东平郡王手里还有齐鲁之地的盐场。就是扬州私盐都不一定有优势。盐引扑买被东平郡王切下一块,茶引又被突然杀出的西宁郡王切走一块。江南商人的如意算盘被彻底打乱。票号户部自然不会放出来,其它的生意有限。在利益面前什么联盟都是脆弱的,这不江南商人的默契被打破。有德哥儿的暗示,薛蟠示意老掌柜拿下往西北运粮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买卖。文书交割自然有老掌柜去办理,薛蟠笑眯眯的凑到德哥儿身边。‘怎么入京几天也不见您出府,还想摆酒替你们接风洗尘呢!’德哥儿一笑,‘吃饭什么时候不行!太想自家妹子了,好好陪了她几天。北直隶到底不是京城,乡亲们质疑颇多,事就有些难办。怎么听说蟠少在春闱上输了不少?’薛蟠切了一声,‘我家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,我能信了他们。大话谁不会讲,多报些数就是了。一个个傻乎乎的,银子这么好挣,他们还会围着我!’德哥儿哎哟一声,上下打量着薛蟠。‘那些个败家子不定和赌坊有什么关系呢。估计你早就露馅喽!’‘我一个混世魔王怕这些,知道了更好。以后他们再想哄我银子就用心些。伺候的好,本少爷不介意多分润些银子出去。荣国府丫鬟过生摆酒,我家都不吝啬。明面上的银子总要散出去,老实被人惦记过得也不踏实不是。’德哥儿竖起一个大拇指,‘蟠少明白人。这么快就摸清京中纨绔子弟的套路了,真是天生的富贵命!听说宁国府的事您打听的也挺清楚?’薛蟠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。‘德少爷,有话您直说,贾琮手可不轻!’德哥儿点点头,‘秦钟是我们同窗,整日替他姐姐忧心也是办法。有些话说出来脏我嘴,也污您耳朵。想个法子落了贾珍的脸,想办法让咱们珍大爷去城外观里陪他老子修仙去。怎么样能不能办到?’薛蟠睁大眼睛看着德哥儿,还真是胆大,直接对贾家族长动手。薛蟠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有他不敢干的。‘这个我擅长,只要您有法子收尾就行!’:()红楼之皇权枯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