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贾环浑水摸鱼,贾宝玉可比薛蟠狼狈多了。身上衣服如同抹布一般有褶皱不说,身上还有墨汁和血印。本来白胖的圆脸庞更加圆润,只是微微肿起的右眼皮影响了美观。香怜这会还不知道收敛呢,一直忙着给宝玉收拾着装。茗烟捂着鼻子,双眼喷火般的看着香怜。李贵站在两方人中间,看看好几个人鼻子里已经塞上的手帕也是无语。半大孩子动起手来还是下死手,几个人裆部还有脚印,勉强的站在人群。眼里的怒火和寻找对手的气势一点没减。客居荣国府的薛蟠像骄傲的公鸡看不看李贵一眼。姨少爷,李贵自然没法出言训斥。贾宝玉,借李贵两胆子他也不敢张嘴问。那怎么办,柿子只能挑软的捏。早就看动手动脚的香怜碍眼,李贵一指香怜,又指指躲在薛蟠几个身后的金荣。‘你们俩,出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!’香怜娇滴滴的走到泾渭分明的两队人中间。‘就是金荣对我说秦家少爷是宝哥哥新物色的姘头,让我们自求多福。’这也是能说的,李贵恨不能踹死香怜。‘我和玉爱不服气,这才追到茅房去问秦钟。秦钟这个莽夫不说清楚也就罢了,还怪我们纠缠打了人家一巴掌!人家哪受过这气,却也奈何不得秦钟。’金荣看了一眼李贵,小声的嘟囔道,‘我也只是随口说说,哪知他还当真了!’一句话出口,满学堂的顽童却笑了起来。随口说说,就怕这事是真的,贾宝玉和薛蟠争夺学堂里妩媚的男子苗头大家不傻还能看不出来。‘那怎么还打起来了,谁先动的手!’金荣猛的抬起头,抬起手就指向宝玉身边的茗烟。突然又觉得不妥,到底知道怕了。‘是茗烟那厮先动的手,我这才还手的。’李贵哼了一声。‘宝二爷也是你这贱手能打的?’这么一口大黑锅可不是金荣能背的。打架都没怕的金荣,这会急的眼泪都下来了,立马辩解道。‘不是我,我可没有动宝二爷!’李贵又看向薛蟠,薛蟠脑袋一扬。‘大丈夫光明磊落,宝玉不是我的人打的。’李贵狠狠的瞪了一眼金荣,这才转身去找贾瑞。贾瑞两个鼻孔里塞着手帕,胸口的衣衫上还有血迹,形象狼狈不堪,哪里还有一点翩翩公子的模样。多年在两府人前树立的形象一朝尽毁。李贵贾瑞小声商量了几声,李贵这才走到人群中。有了时间冷静,学堂里顽童此时才感到害怕。家里为了送自己进贾家族学求爷爷告奶奶也不为过。一时冲动得罪了荣国府的小祖宗,回家不丢半条命,也得登门磕头赔罪。就这都不一定还能留在学堂里。还得是贾宝玉,身边围着两个妩媚人儿居然还能想起别人。‘钟弟呢?谁看见了!’李贵摊上这么一个主子也是无奈,能不能先将坐堂里事解决了。平息的越快,他受到的皮肉之苦越少。老爷的板子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。您能保命,我的小命可不好说。‘金荣满嘴污言秽语,肆意污蔑宝少爷,甚至在学堂挑起争端。立马给宝少爷磕头赔罪!’说着又指指薛蟠一侧人群中的几个软柿子。真闹开谁的日子都不好过,几个顽童倒是拿得起放得下,立马跪倒在地。李贵以为自己能快速平息,责罚不会过重。只是外面的哭喊声打破学堂里安静。贾琏、贾蓉、就连贾代儒都被背了过来。看到哇哇大哭的秦钟李贵立马就一个头两个大。您倒是收拾一下再来好嘛,鼻孔里塞着丝帕,牙齿都是红的,俊美的脸上如今更是骇人。宁国府秦大奶奶的亲弟弟只是来学堂玩耍一次就被打成这样。贾家的家风还不成了京城百姓口中的笑话。李贵阴沉着脸看向秦钟,门口明明有人守着你是怎么出去的。贾代儒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这副模样更是心疼的不了。手里的拐杖点着地,‘真是有辱斯文,斯文败类!整日教导尔等尊师重道,怎可对先生如此。’说完就用力咳嗽起来,贾瑞赶紧给爷爷顺气。‘都给老夫滚到院子中跪着去!’贾代儒发话,哪怕凤凰蛋贾宝玉也得照做。一群顽童整齐的跪在学堂前的院子里,贾环也悄悄的混进人群里。德哥儿几个则是从茅厕旁搭着手翻了出去。李纨就感觉自己是不是眼花了,怎么就看到贾兰贾琮从窗边走过,进了后宅。换了衣服的德哥儿几个出现在宁荣大街上。虽然不敢靠的太近,可宁国府门口的人却越聚越多。六个一人一碗端着凉粉吃的痛快。约莫半个时辰,人群前面嚷了一声来了。巴特这大身板,扒拉开人群,就挤到前面。德哥儿将右手伸到阿桃面前,手指舞动着。阿桃从怀里掏出一个被帕子包的物件放到德哥儿手里。德哥儿嘿嘿一笑,打开帕子将东西取出来。原来是缺了一半的蝈蝈罐,别说看着像个老玩意。贾蓉和贾琏看到大街上聚集的人群也是一愣,心里那个恨啊!怎么就这么:()红楼之皇权枯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