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皇后如今和张穗成了手帕交,自然向着王家。‘这对王爱卿的官声会不会有影响?’雍庆帝摇摇头,‘王持正目的明确,没入顺天府就巡查河道排水渠,心里有底。为了府丞的位置做足了准备,应该无碍。老二,老三呢?’伏皇后叹口气,‘都长大了,翅膀硬了!老二去了顺忠亲王府里,老三留下一封信,去了兖州府!’说着起身从桌案上取过一封书信递给雍庆帝。雍庆帝看完书信,脸上阴晴不定。思索了盏茶的工夫,这才说了一句,‘朕饿了,摆膳吧!’天刚蒙蒙亮天空又飘起雨丝,果然王宁远的折子已经进了海甸行宫。调动京营守护河道,预防水灾也属首次。雍庆帝看着手里的折子笑着说道。‘你倒是一点不客气,还选上人了?’雍庆帝看了一眼大皇子身边的护卫。‘王爱卿还有何安排?’‘启禀陛下,昨夜王大人就召集了乡绅,连夜开始从山里向外迁移百姓。丰台大营也连夜开始修建临时营地。稍后会有折子呈上!王大人已经下令顺天府、大兴、宛平两县时刻注意关注河道水位。顺天府的物资、府衙里大夫全部清点清楚待命。驿丞,驿卒全部回岗待命,保证马匹运力。’护卫悄悄看了一眼陛下低下脑袋。‘就这些?大皇子不是在王爱卿身边嘛?’护卫喉咙一动,这才回禀道。‘我等已经护送殿下入了京城。’雍庆帝嗯了一声,护卫这才趴下身子。‘殿下去了僧录司!’雍庆帝念叨了一句僧录司,就挥手让护卫下去。‘好你个王宁远,朕钦点的皇家寺庙你可劲的薅是吧!’刚念叨完,顺忠亲王就扔下雨伞走了进来。‘行了,别装模作样了,雨势如何?’听到雍庆帝这么说,顺忠亲王也就不再顾忌,伸手拿起雍庆帝手边的茶杯,一口气灌了下去。连茶杯都没放下就开口说道,‘城中还好,这两年修整排水渠总算建功。五城兵马司已经加大了巡查力度。顺天府也敲响警示鼓,臣弟特意去了一趟顺天府。驿卒已经全副武装去探听消息。听说大侄子的护卫将城中几个寺庙封了!’雍庆帝瞪了顺忠亲王一眼,‘王持正还真是一点不客气。他盯上了寺庙里的香火钱和米粮。’顺忠亲王倒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。‘这次王宁远还不得被御史的折子给埋喽。以前怎么没发现寺庙还有这个作用,真是见识喽!’‘今儿你是有闲来气朕吧,若是无事你就拿着虎符去王爱卿前听用!’顺忠亲王一听雍庆帝的话,立马一脸的正经。‘陛下,九边换装还按部就班?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想的,如此高效的方法和器械居然就这么带到地下,简直是暴殄天物。’雍庆帝手里把玩着调兵的虎符,一时间没有开口。看到话题没能转转,顺忠亲王无奈的拱拱手。‘皇兄,凭借王持正的官声带领百姓守住河道,顶过这几日的阴雨天应该不难。西山观星台去的最勤的就是秉公堂学子,其中还有一位在当年宫乱时挂印隐居的亓之伟。皇兄莫要误会,观星台星象的记录他们并未抄录。倒是漏刻文书和天气水文文章被抄录一空。每旬的推算数据秉公堂那些孩子们也进行复算和推演。’雍庆帝摇摇头,叹口气。‘不是皇家警惕,朕倒真希望天下书院多出一些这样的人才。工部当日提出在西山修建观星台,而且一再增加预算,朕就知道后面必有人推动。朕本以为是夏吉,没想到是王宁远。如今海甸义学所涉猎的科目比之当日咱们在宫里学的都杂。这是逼着朕将改革进行下去。’说完就微笑着看向顺忠亲王。顺忠亲王嘴角一抽,无奈的说道。‘王持正明显是冲着武将和兵部去的。给文官定罪他们会犹豫,砍那些丘八,王持正会眨眼。杀鸡儆猴,只是用京营开刀,皇兄!’雍庆帝摆摆手,手一身帷幕后走出一位宦官将一份密折放在雍庆帝手里。‘看看吧,这是正旦朝会时朕的那个小舅子送来的。皇城司也有线报佐证!’顺忠亲王立马起身,双手接过折子仔细看起来。‘皇兄,这是一份锻体的法门,只是很巧妙。出自哪个将门世家?’雍庆帝摇摇头,‘什么将门世家,出自邹县王家。’‘邹县王家?难道王家学子也要参与武举之争!’‘朕曾经问过王爱卿,他说只有战争才是军人的磨刀石。王家的学子是否参与武举,要看边军和京营将士的表现。’顺忠亲王思路有点转不过来,‘王持正居然如此好战!’雍庆帝呲了一声,‘好战?这个王持正只想取土,然后裁军。可曾记得接手军器局时朕允了他几个作坊。从缅甸运回的铜矿,在登莱两府上岸后就被造成火炮和火枪还有铜壳子弹。朕以为京中才是墨家大匠,没想到留在齐鲁之地的墨家人也如此大才。’顺忠亲王一拍手中的折子,‘这个锻体之术是配合新式火枪火炮的?皇兄此次点兵是?’雍庆帝无奈的挑出几份折子,扔到书案上。‘兵部职方清吏司、工部屯田司、太仆寺、御马监、户部、兰州知县都上了折子。都嫌弃山丹军马场过于狭窄,如何能培养出优秀军马。吏部更直接,要求在山丹军马场所在地设县。’听雍庆帝说完,顺忠亲王立马起身走到书案后的舆图边。六部里有三部都暗地里准备,如果只扩地百里明显太小家子气。顺忠亲王找到祁连山,手一直向北,右划到贺兰山、阴山,一路向西直到阿尔泰山脉,在向下到天山山脉。‘他们不只想要军马场,更是想将漠北蒙古和西域的联系切断!陛下,朝中文官怎么突然如此好战!’雍庆帝能怎么说,边军、水军、京营投入巨银总要有产出。:()红楼之皇权枯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