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濯虽不愿轻易放过荣镜明,但若事实真像荣仪贞说的那样……当务之急,的确是将荣镜明那个蠢货,作为应家关键的切入点。一想到,荣镜明胆敢给荣湉湉送一箱血淋淋的断肢做及笄礼,自己还不能出手整治。叶濯的脸色便有些不好。荣仪贞抬眼就见到个满脸郁色,却还在极力隐忍的叶濯。又听他说:“左右我不要荣镜明的命就是了,但他对你做过的事,一而再再而三,不能轻饶。”荣仪贞知道自己拗不过叶濯。而且,在这种事上,她一向同叶濯的性格一样。谁若惹她,就算是眼下没有能力,也要静静准备。等找到机会,便在对方身上最痛的位置撕咬下一块肉来。让他疼到后悔。才能证明自己绝对不是好惹的。想到两人有如此的默契,荣仪贞心情好得不行,恰如此时四月的春风,和煦绵柔。她站在春风中,轻缓一笑:“那我就仰仗叶大人,为我出这口恶气了。”叶濯望着她笑盈盈的样子,抬手习惯性的想在她头顶揉一揉,又想起此时还在宴上。难得小团子心情好,对他好言好语。若因为他的关系,让荣仪贞一头碎毛炸起去见人宴客。荣小团子定要发脾气。他就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到这样温软可爱的荣湉湉了。“好说好说。”叶濯笑着应下人的道谢,往前迈了半步。荣仪贞一愣,不知道他要干嘛,下意识退后,却被廊下的红柱挡在了背后。春风一吹,开满粉白色杏花的枝条抖动,一阵花瓣雨凌乱飘落下来。荣仪贞盯着欺身靠近的叶濯,在那双好看到过分的狐狸眼中,看见了自己慌张的样子。“叶浣缨,你要干嘛?”她质问,但明显气势不强。“荣湉湉,你及笄了。”“嗯,所以呢?”“什么时候嫁给我?”荣仪贞侧身偏过头去不看他,努力云淡风轻道:“那就暂时看你表现呗,我还未必就嫁给你呢。”叶濯哼笑一声,素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,将人的脸放正,又缓缓抬起:“可是我们有陛下的赐婚。”荣仪贞一巴掌拍下了叶濯捏着她下巴的手,伸出一根手指重重点在人的胸膛上。叶濯无奈一笑,老实听话后退了半步。还没站定,就见荣仪贞突然抓住了他锦袍的衣领,用力朝着自己的方向一带。猝不及防,叶濯不敢挣扎,怕弄伤了荣仪贞。便随着她的力道,再一次挨近在她面前。荣仪贞笑意更深了:“叶濯,你是一定要遵陛下旨意的人吗?”春光明媚,荣仪贞巧笑嫣然,揪着叶濯衣领的手微微收力,粉红的指甲因用力而微微发白,凶得不行。叶濯却是宠溺一笑。的确。他们两个有很多相似的地方。比如,不愿意轻易受旁人的摆布。哪怕那个人是陛下。只要不是他叶濯真心想娶的人,管他圣旨、懿旨,他不想就是不想。而荣小团子,显然也是这种人。否则,她大可以对荣家的一切避而远之。而不是大大方方回到荣家,如幼小的毒蛇一般,静静蛰伏,积蓄力量,一点点复仇。“可是……”叶濯声音放低,散在春风中,如同情人雨夜的低语,“你叫我叶浣缨,而且不止一次。”荣仪贞不解:“所以呢?”“你要对我负责。”叶大权臣眨了眨眼睛,微微俯身,就着荣仪贞扯他衣领的力道,自觉往前凑。瓷白而笔直的脖颈上,喉结上下滚动,形状如山峰起伏,好看到让荣仪贞下意识咬住了下唇。“负责?我对你?”荣仪贞问。叶濯理所应当:“‘浣缨’是我的表字,只有亲密之人才能唤。你叫了,就要对我负责,否则传扬出去,我的名声可怎么办?”荣仪贞大为震惊。“奸佞叶濯,你的名声早就被云朝上下骂过五百个来回了,你现在不是想要赖在我的身上吧?”叶濯不依不饶:“那你不是正好嫁给我,奸佞配孽女,将来后人用白铁铸造两尊跪像,咱们千千万万年在一起。”荣仪贞脑海里,还真的随着叶濯的形容,冒出了两人被白铁铸造的跪像。照理说她应该生气。可是莫名又觉得这样似乎也很有意思。她唇角微微勾起,抬眼时,果然看见叶濯得意的样子。似乎被看穿了内心,荣仪贞两颊一红,松开叶濯,转身往前走。“要跪你跪,我可从来不是孽女。”“那我也不跪了。”叶濯追上前去,捉住了荣仪贞的手。荣仪贞顿觉手心一凉,停住脚步低头,就见到自己手中有一个腰佩大小的金牌。金牌上没有多余的字迹,只有一株盛开繁盛的桂花。“这是……”荣仪贞想了一瞬,“我在你金玉冠上设计的桂花枝?”“对。就是那枝桂花,我觉得你会:()冷戾权臣撑腰,嫡女重生虐哭全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