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应天府,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凉意。
张飙躺在一张硬床上,猛然睁开眼睛。
熟练的进行下一步,动作一气呵成。
1。摸脖子——完好!
2。看手臂——纯白色倒计时消失!
3。感受身体——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,就是有点想玩手机!
张飙麻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,先整理了一下那洗得发白的青色七品御史官袍,对着模糊的铜镜扶正歪掉的乌纱帽,再推门而出。
“呼。。。。”
一阵不同于现代的清新空气,拂面而来,带着少许烟火气。
虽然老朱的官,死亡率高,但该有的待遇,那是一样不少。
比如张飙住的宿舍,就是朝廷给安排的,别看简陋是简陋了一点,但离皇城很近,上朝也方便。
不过,这官宿也充分展现了老朱的智慧,那就是人以群分,物以类聚,你是什么样的官,你周围就是什么样的官,别想着攀龙附凤,一步上青天。
“早啊!张兄!”
隔壁同样七品的沈御史,正端着个粗瓷碗在门口吸溜稀粥,看见张飙,热情洋溢地打招呼:“看你今日气色红润,精神抖擞,定是有好事发生啊!”
张飙脚步一顿,内心一阵腹诽,什么红润?那是被砍头吓出来的红潮好吗?精神抖擞?我特么赶着去投胎啊沈兄!还好事呢!昨天老朱把我拖出午门斩首的时候,你都吓尿了好吧!
“沈兄早!托福托福!”
他脸上挤出一个标准的,带着点僵硬的职业假笑:“是啊!今天。。。。是个谏言的好日子!”
“呃。。。。”
沈御史只觉得张飙最近越来越古怪,每次说到谏言,语气里都充满了‘风萧萧兮易水寒’的悲壮,眼神里还总透露着一种莫名的兴奋,于是忍不住好心提醒道:“张兄勇气可嘉!不过。。。。皇上近日龙威正盛,还是小心为妙!”
说完这话,又环顾了一遍四周,压低声音道:“昨天才杀了一个咱们的同僚。。。。”
那同僚不就是我吗?
张飙心中哭笑不得,但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,并露出一脸‘我懂,但我偏不’的坚定:“多谢沈兄提点!但咱们做御史的,职责所在,义不容辞!”
话音落下,他便昂首挺胸,径直汇入了通往承天门的人流。
同僚们或步履匆匆,或三三两两,低声交谈,内容无非是些鸡毛蒜皮或官场八卦。
“赵大人,早!听说昨日城西米价又涨了?”
“可不是嘛,唉,这日子哟,难过了。。。。”
“王御史,您那弹劾工部贪墨的折子递上去了吗?”
“嘘。。。。小声点,还在斟酌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