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若想如此,那自然是好的。”江恣朝他笑,“那我们这就动身前往他处?”
“别着急嘛,去镇子里吃点饭,我饿了。”
“好好好,依你的。”
两人往镇子走去。
不多时,他们到了镇口。镇口石牌坊的门匾上写了“边芦镇”三字,风吹雨打的岁月痕迹十分明显,整个门匾都已经有些斑驳脱落,但字样还是清晰的。
走入镇中,迎面吹来阵阵寒风,道上的人烟也和这寒风同样萧瑟。
行人三三两两,十分寂寥,听不见什么叫卖吆喝声。
走了没几步,江恣就在一卖纱帽的店家门前停下。
天太冷,老板都没出来,只在门前摆了几排纱帽,一旁挂了个告示板子,写着一个二十文。
江恣随手扔了把银子,拿起一个纱帽,扣在自己脑袋上系好,把纱帘放下来,一声不吭地跟在卫停吟屁股后头走。
卫停吟回头看了一眼,见他脑袋上突然多了顶纱帽,乐了:“哪来的啊?”
“刚在那边买的。老板不在,我就自己拿了。”江恣指了指后面那家纱帽铺子,“我付钱了,给他扔了把银子。”
“你又哪儿来的银子啊?”
“还在三清山时存的,那时师尊每个月都会给点银子花。”江恣说,“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,都存在一个小木头箱子里。当年从雷渊里出来,回山去辞门走时,就把这箱子也带走了。这些年更没花钱的地方,这些银子就一直在箱子里面发霉。”
“你还挺能省钱。”卫停吟笑了笑,“那我们吃点儿什么?”
“听师兄的。”
他倒是一直顺着卫停吟。
说起想吃什么,卫停吟其实也还没什么主意。
想着逛逛再说,他就带着江恣又往前走了两步。
从方才那镇口进来,就是一条街道。街道萧条,卫停吟顺着路往前走了好久,经途的酒楼都关着门。
走到第三家——第三家也关着门。
又碰了一鼻子灰,卫停吟唉声叹气。
“怎么还是关着门……”
“现今天下这般乱,路上到处都是魔修,想来是不敢开门了吧。”江恣嘟囔着,又内疚转头望来,“抱歉,师兄。”
他确实有责任。
虽说不是主要责任,但他确实有挺大一部分责任。
卫停吟张开嘴,刚想说话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讶的:“哎?”
“师兄?”
很熟悉的声音。
卫停吟蒙了,转过头。
一位很熟悉的故人正站在他身后。
故人脸上还带着比他更震惊的震惊:“真是师兄??”
是赵观停。
赵观停一身白衣,头上戴着个很接地气的斗笠,嘴里还叼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狗尾巴草,袖子也用袖了起来,穿得一身干练。
比起仙人,他看起来更像个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士。
赵观停太手压了压后脑,把斗笠抬起来些,露出满面红光高高兴兴的一张脸。
他很是稀奇地走了过来:“师兄怎么在这儿?”
“来办点事,”卫停吟答着,脸上仍旧惊异地望着他,“你又怎么会在这儿?这也有魔修?”
“不是不是,这次不是魔修,”赵观停笑着指了指身后,这条路的尽头,“我是被这镇子里的农户请来的。”
“这镇子虽说平和,可魔气这几日里实在太严重。师兄你也知道,魔气吸食天地精气,使天地失色,大地干裂。没有精气,草木都长不起来,自然种菜也是难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