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陆明珠气得浑身发抖,可一摸脸颊,昨晚好不容易缓解的刺痛又隐隐发作,只好咬着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她噔噔噔跑下楼,冲到厨房门口时,正撞见云昭端着药碗转过身。深褐色的药汁在碗里晃出涟漪,那股恶臭几乎要凝成实质。“喝吧。”云昭把碗递过去,眼神里没什么情绪,仿佛在递一杯普通的白开水。陆明珠盯着碗沿上挂着的药渣,胃里瞬间翻江倒海。她往后退了两步,双手抱胸。“我不喝!这玩意儿根本就是毒药!你看我脸,昨天喝完非但没好,现在还疼得更厉害了!”她边说边指着脸颊,语气激动起来,脸上的刺痛果然如针扎般加剧,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。云昭抱着手臂靠在料理台上,指尖轻轻敲着胳膊肘,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,既不辩解也不催促。阳光透过厨房的百叶窗照进来,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。那双清澈的眸子像结了冰的湖面,看得陆明珠心里发毛。“明珠,怎么又在闹脾气?”孟岚端着果盘从餐厅走过来,看到这一幕皱起眉头。“昭昭辛辛苦苦给你熬药,你怎么还不领情?”话音刚落,陆泽穿着西装从玄关进来,公文包还没放下就听见争吵声。他扫了眼陆明珠通红的眼眶,又看了看云昭手里那碗药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“明珠,昭昭都说了,这药得按时喝,你怎么又任性了?”陆泽说完,还隐晦的向云昭眨了眨眼,像是在说,怎么样,哥哥的神助攻不错吧?“我没有!”陆明珠急得跳脚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“哥!妈!你们看我脸,真的更疼了!她就是故意整我!”“我早上看了你的脸,红肿确实消了不少。”孟岚走过来,伸手想摸摸她的脸颊,却被陆明珠猛地躲开。“你们都偏袒她!”陆明珠的声音带着哭腔,眼泪终于滚了下来。“她刚回来你们就都向着她,我才是你们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啊!”只是她的情绪越激动,脸上也就越发的刺痛。“明珠!”陆泽的语气沉了下来。“昭昭是你姐姐,她怎么会害你?这药难闻归难闻,至少能让你少受罪,你怎么就不懂事呢?”陆明珠被说得哑口无言。看着孟岚和陆泽失望的眼神,又瞥见云昭始终冷淡的侧脸,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。可脸颊的刺痛越来越清晰,她知道自己根本没得选。最终,她一把抢过云昭手里的药碗,捏紧鼻子,闭着眼睛咕咚咕咚往下灌。药汁比昨天更苦,腥臭味像有了生命似的往喉咙里钻。她刚咽到一半就忍不住弯下腰,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,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。云昭递过来一杯温水,她一把挥开,转身冲进洗手间。对着镜子干呕了半天,直到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才罢休。……第三天中午,陆明珠盯着云昭递过来的药碗,手指攥得发白。这三天来,她每天都要经历两次这种酷刑,药味一天比一天难闻,苦味一天比一天浓重。最让她崩溃的是,脸上的红肿明明肉眼可见地消退了。那股钻心的刺痛却丝毫未减,尤其是在她生气的时候,疼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。“我不喝了!”陆明珠猛地把药碗推到一边,褐色的药汁溅出来,在洁白的大理石台面上晕开,像一块丑陋的污渍。“云昭,你根本就是个庸医!这药根本没用!你就是想折磨我!”云昭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着台面上的药渍,抬眼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“哦?没用?”她指了指厨房墙上的镜子。“你要不要照照镜子再说?昨天管家还夸你气色好了不少,怎么,你是眼睛瞎了?要不要我再帮帮你?”陆明珠冲到镜子前,看着里面那张虽然还有些泛红、但确实光滑了许多的脸,一时语塞。可脸颊传来的阵阵刺痛又在时刻提醒她,这一切都是假象。“脸是看着好了,可疼啊!”她转过身,声音带着哭腔。“你肯定是在药里加了什么东西!不然为什么越喝越疼?”“药三分毒,治病哪有不疼的?”云昭端起另一碗刚盛好的药,语气平淡“你要是不想喝,现在就可以走,反正疤痕留不留,跟我没关系。”“昭昭也是一片好心,明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?”孟岚端着刚炖好的汤走进来,正好听见这话,眉头拧得更紧了。“这几天昭昭为了给你熬药,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守着砂锅,你不感谢就算了,还在这胡搅蛮缠。”“就是,明珠,我看你是被惯坏了。”陆泽刚从公司回来,脱下西装外套就加入了战局。“昭昭刚回来就为家里做了这么多事,你就不能懂事点?”周围的佣人也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,虽然没人说话,但那眼神里的指责再明显不过。陆明珠看着所有人都站在云昭那边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。她明明是受害者,怎么反而成了众矢之的?“你们……你们都被她骗了!”陆明珠气得浑身发抖,脸颊的刺痛突然变得尖锐起来,疼得她捂住脸蹲在地上,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云昭走上前,把药碗递到她面前,声音依旧平静无波。“喝了,疼就会减轻。”陆明珠看着那碗散发着恶臭的药汁,又摸了摸疼得快要炸开的脸颊,终于还是屈服了。她颤抖着手接过碗,闭着眼睛往嘴里倒,药汁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,那股腥臭味让她几欲作呕。她强忍着恶心咽下去,刚放下碗就冲进洗手间,对着水龙头猛灌冷水。可那股味道像是钻进了骨头缝里,怎么都洗不掉。……傍晚,当云昭把最后一碗药递过来时,陆明珠的手都在发抖。这三天来,她瘦了整整三斤,每天闻到药味就胃里发空,晚上更是经常被脸上的刺痛惊醒。:()惊!乡下来的真千金是医门老祖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