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鲨船的甲板很滑。不是被浪打湿的那种滑,而是铺了层薄薄的、半透明的油脂——人油。楚山重的剑插在桅杆上,剑穗还在滴血。戴凤凰面具的身影站在三步外,手中弩箭的机括发出轻微的“咔嗒”声。“你本可以接住那一箭。”面具人的声音像钝刀刮竹,“为什么放手?”江风突然变得很冷。沈孤鸿的尸体正在下沉,水面上的血晕开成诡异的凤凰形状。楚山重看着自己的右手:“因为他的嘴唇在动。”“读唇?”面具人突然大笑,“你居然相信将死之人的话?”弩箭破空的刹那,楚山重终于动了——不是闪避,而是扑向沈孤鸿下沉的尸体!江水比想象中更浑浊。楚山重抓住沈孤鸿衣领时,发现尸体的右手紧握成拳。掰开僵硬的手指,掌心赫然是用血画的——半把钥匙。水底突然亮起幽蓝的光。十二盏琉璃灯从四面八方围拢,每盏灯后都站着个白衣童子。他们手腕相连,组成人链困住楚山重的退路。最年长的童子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鲨鱼般的尖牙:“娘亲说,楚叔叔最:()短刀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