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未泪眼婆娑地劝道:“阿娘,再怎么样,他也——”
“去不得。”
蔺夫人缓缓吐出一口气,眉心的悬刀纹若隐若现,她眼神悲怆又沉痛地看向季月槐二人。
“二位,可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*
城主府内。
“六欲颠倒符?”
秦天纵不客气地掏出六角瓶里发现的那一张,冷声问道。
“对,我画的。”
蔺夫人黯然承认。
“夫人,你可是给那三个孩子都下过符了?”季月槐接着问道。
蔺夫人嘴唇颤动着道:“是。”
季月槐叹口气,追问道:“为什么呢?”
“为了你们来。”蔺夫人颤声重复了一遍,恍惚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,“为了,你们来。”
这是何意?季月槐震惊之余,心中涌现百般不解。
蔺夫人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惑,擦干眼泪,硬撑着镇定地开口:
“你们二位能来,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儿了。”
“其实,我向金枫谷也隐晦地求助过,但毕竟他们少谷主不久前残疾,老谷主紧接着也撒手人寰,谷内动荡不安人心惶惶,自身都难保了,自然是抽不出空来,处理我这边看上去就不是很迫切的请求。”
季月槐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,也隐约察觉出了背后另有隐情,于是温声道:“莫慌,我知晓您有苦衷,且慢慢道来,我们听着。”
“他们……他们暗中守着出城的道儿,还监察着所有寄往异地的信件,我被逼的实在没办法,才出此下策。”
秦天纵皱眉:“他们是谁?”
蔺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,从梳妆台的抽屉里,捧出了一具用手帕仔细裹着的鸟尸。
“本来您二位一来,我就想偷偷暗示你们的,可当晚,我饲养多年的鹦鹉就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,哽咽地将鸟尸递给二人看。
这只鹦鹉被养的很好,尽管已死去多日,但羽毛翠绿而有光泽,胸前的绒毛洁白而柔软。
虽然如今已无从知晓,但季月槐却莫名觉得,这就是那只无心插柳的小鸟儿。
而它的脑袋,却残忍地被一根三寸见长的尖锐铁钉,狠狠地贯穿。
铁钉上,还系一段破破烂烂的绸布,上面用血写了三个字。
识相点。
真是造孽啊。
季月槐于心不忍,闭眼不语。
秦天纵沉声问道:“公孙酉的死,也与他们有关?”
“我……不确定。”蔺夫人心如刀绞地将鹦鹉重新给包好,道:“但是,我敢确定的是,凶手此人我认识。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