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,每次见到灼光,我都难免心里难受一阵。”“看到他,就仿佛又看到那个人年轻时的模样,倔强、傲气,却也心善。”“熠辰,我身体的病已经很严重,时间一天天在数着过。”他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依旧平淡。“长斌和容楚都太强,不让人占便宜。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,我不担心。”“而我最放心不下的,还是灼光他们一家人。”他抬起眼睛看向沈熠辰。“将来,你若能掌了权,一定记得多帮他们一把。”沈老爷子极少说这些感情用事的话。说出口时,神色依旧冷静如常。他的脸始终绷着,没有多余的波动。原来,爷爷一直有意在他面前提起沈予安和沈清欢,是因为这样。沈熠辰终于明白了,那些看似随意的话语背后。实则蕴含着老爷子深沉的情感。他心头一震,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什么,但终究没有再问,也没有说太多。沈熠辰明白了,却没多说什么。他点了点头,目光投向车窗外渐行渐远的家门。他知道,有些责任,是沉默中注定要背负的。日子一天天平静地过去,可沈予安却忽然遭逢巨变。原本还有父亲撑着的家,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中失去了顶梁柱。而她那温柔坚强的母亲,在短短几日间,也因情绪崩溃,竟随父亲而去了。父母相继离世,她与妹妹沈清欢成了孤儿。年仅十几岁的姐妹两人,在短短几日内,失去了全部的依靠,只能彼此相拥,守着空荡荡的屋子过夜。最初,沈老爷子是打算把这姐妹俩托付给沈容楚家来照料的。那本是最自然不过的安排。因为老爷子虽年事已高,但也希望能由直系子孙来承托这一份责任。沈容楚倒没异议,一向不会轻易反驳老爷子的决定。他性格沉稳、不善言辞,向来尊重老爷子的每一句话。哪怕是心里有些迟疑,也会藏在脸上平静的表情之下。阮卿却第一个反对。她是沈容楚的妻子,精明干练、心思细密。平日里虽不显山露水,可在关键时候从不退缩。“我们已经养了一个儿子,还要再多两个?”“家里的事情本来就多,再多添两个女孩,谁来管?”一句话,让沈容楚没了回应。他面对阮卿的时候,总会有点底气不足。她那一双眼睛盯过来的时候。哪怕他贵为长子,也不禁要退让几分。而他也不愿在这样的时候与她争执,只能低头,保持沉默。老爷子拄着拐杖,低下头思索了好一会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,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。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扫过众人,却并未立刻开口。沈熠辰没有听到答案,心里却如同煎熬。他的心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着。那不是同情,也不只是责任。而是一种源自骨血的连接感。“大伯家还有曦曦姐,女孩子多些也能热闹一些。”平时,他很少主动插话家里的安排。而这一句,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。那不是随口的一句话,而是他的选择。老爷子看了他一眼,答应了:“那就这样安排吧。”“正好长斌和霜英也比较热心这事儿。”沈容楚赶紧接口:“父亲,长斌一家已经有两个孩子,怎么可能照顾这么多?”只是他没有料到,沈熠辰的提议已经被老爷子默许了。而自己的一句反对,在老爷子眼里,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。沈熠辰淡淡地看向他,眼底没有太多情绪。一想到沈容楚刚才那副小心翼翼、低声下气的姿态,心里便生出一丝烦闷。这种刻意讨好、逢迎的态度,向来是他最不愿见到的。老爷子刚要开口,打算再劝说几句。气氛也似乎朝着他期望的方向缓和。然而,还未等他张口,沈熠辰却再次淡淡地开口说道:“我和我妈一样,不太愿意。”家里人太多,太闹心。”这话一出,在场的人都是一怔。阮卿也是微微一愣。原本还面带笑意的神情立刻凝固在脸上。老爷子当然也听懂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,轻轻叹了口气。随即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,点了下头:“那还是交给长斌吧。”听到这句话,站在一旁的沈熠辰心头忽然一松。他知道,长斌和他夫人向来精明世故,心眼不少,也绝不会真心实意地去照料沈予安。可他仍旧更愿意沈予安被安排到长斌那边。因为比起阮卿那家人而言,长斌夫妇虽说不上温暖热情,却少了一份势利。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。但至少,那样地方不会太难熬。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,为何一想到沈予安将来会被安排到这边,心里竟会产生那种抗拒。,!他不愿去深思这种感觉的由来,只将它归结于情绪的本能。直到那天,在她父母的葬礼上,他才再次见到了沈予安。那时的她站在人群角落,眼神一片死寂。眼眶浮肿发红,眼睛哭得几乎失去了光彩。整个人都沉在一种难以言说的哀痛里。她早已没了从前那般耀眼的光亮,也不再主动与任何人说话,只紧紧地陪着妹妹。姐妹俩都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,低着头站在一角,安静得令人心疼。看到她那副模样,沈熠辰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。那一瞬间,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身上,却没有迈出一步,也没有开口说话。家,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?是归处,是牵挂。还是一种她永远无法逃离的负累?而亲人,在他看来却根本称不上重要。从儿时起,沈家对他而言便只是利益交织的牢笼罢了。所以直到如今,他也始终弄不明白她为何会有那些情绪。他不明白,也无法感同身受。在他的记忆中,她始终都应该是笑着的。高三刚开学的时候,沈熠辰在予安最:()春潮溺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