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樾附在他耳边道:“开心。师父,我还是想告诉你,我在寺庙求了什么。”
听?到这,易溯想躲却没躲开,只能任由对方?说:“师父既然护我的道,那我便许你的愿。我向佛祖祈求,师父能如愿飞升。”
至于剩下的话,他没有说出。
他要将那个心愿永远藏在心中,一诺守一生。
四季
那年的元宵节林樾记得极清,也正是?在那时他原本内心生出的敬仰,在后来每日陪伴中逐渐变质,成了溢出心底的爱意。
汤匙触碰碗壁发出清脆响动?,两人没有言语只?是?相视一笑,眼中倾泻的笑意证明着元宵夜的一切。
而另一个房间?内,同病相怜的两人直挺挺躺在床上,保持着诡异的沉默。
从偶尔拌嘴的关?系,到见面就拔剑他追他逃,如今两人和谐地躺着倒真是?稀奇。
其?实慕容和白琛身上的伤并不?严重,昨日易溯他们根本没使灵力,皮肉伤只?不?过一时疼痛。睡上一宿,他们体内充沛的灵力就会?自行?修复。
可即便?这样也没人愿意踏出房门。
“你怎么还不?去带他们找记忆。”
“万事都要寻个机遇,时机不?对自然不?能去。”白琛一把拉过被?子盖住自己?,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,“那你怎么不?回北峰?”
慕容干巴巴笑了几声:“回去等?死吗?不?等?你把那个祖宗带走,我哪敢出去。”
昨天他们当着林樾的面把真相撕开,他自己?险些真成扇下鬼了……
“之前易溯攻略他的时候,我靠近易溯聊些话题,他都恨不?得把我丢得远远的。现在又知道我写了这些剧情后,更不?给我好?脸色了。”慕容生无可恋地盖住眼睛,他无力地踹了踹被?窝里的白琛,有气无力地继续问话,“给个准音,什么时候出去。”
白琛一骨碌爬起来,盘腿而坐,认真地掰着手指推算时间?:“一年。”
慕容两眼一黑险些一命呜呼,他双眼空洞哀嚎不?断:“……你怎么不?等?我死了再去!!”
一年说长也不?长,说短也不?短。春去秋来,东峰与往常相比多了几分人气儿。
嘴上说着畏惧两人的慕容和白琛最终还是?耐不?住寂寞,踩着春天的尾巴逃出小屋,将鸦青视作救命稻草,走到哪跟到哪。
起初鸦青还纯粹把两人当做帮手,庆幸终于有人能分担自己?的工作,可日子久了,他觉得自己?的想法简直大?错特错。
白琛:“这个花好?香,能摘一朵吗?”
“你怎么没见过世?面似的。”慕容端着一盘切好?的西瓜,随意挑了一块咬下果肉,沾着汁液的面庞靠近花蕊轻嗅,“欸!确实香,给我摘一朵。”
细枝打落企图摘花的手,鸦青阴沉着脸出现在两人身边,怒斥道:“不?许动?院内的一草一木!要我说多少遍,北峰是?没房子给你们住了吗?还要在这待多久!!”
“鸦青小道友别气啊,吃块西瓜——”
“你们离我远点!”
院内吵闹声不?断,易溯躲在树荫下注视着一切,不?禁感慨:“自从你在东峰住下,东峰真是?越发热闹了。”
柳枝在指叫来回缠绕,林樾将头环佩在易溯发间?,把他翘起的发丝打理整齐,朝院中瞥了一眼:“热闹一些自然好?,只?要不?在我们面前闹腾,那就随他们去。”
易溯抬手触到细嫩的枝叶,侧头望着林樾,声音中藏着笑:“还在生气啊?”
“没有。”林樾环住易溯腰身,时不?时蹭弄他的脖颈,“都是?气话。若是?真生气,我早就把慕容赶回北峰闭门思过。”
蝉鸣相伴的日子一闪而过,秋风悄然吹散酷热,卷起高处枯叶,铺满林间?小路。
清玄宗内秋日充斥着清扫地面的声音,门内的洒扫小童每日忙碌穿梭在各个地方,将堆积的树叶全?部?清理。
东峰也不?例外,只?不?过这次的清扫工作显然多了两个身影。
慕容拎着工具打量半天,小声嘀咕:“这不?就跟小学班级大?扫除那种黄色竹子扫把一样吗?顶多大?了一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