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诗妙从椅子上跳起来:“你个庸医你胡说!”她才穿过来不会就要死爹吧?那怎么可以!
曹蕴摆摆手,让她稍安勿燥,又问吴大夫:“开点药或许能好呢,不管是止咳、平喘。。。。。。总是利于病的吧?”尽管他也知道唠症是绝症,但他还不想死,儿女都还没有成亲,他走了,他们可怎么办啊。尤其是妙妙,她本来就胆小,更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,现在会稽城的闲言碎语也多了,以后怕是名声不好了难嫁。
吴大夫作揖道:“老夫无能,若是驸马爷单纯只想止咳平喘,熬点冰糖雪梨、川贝枇杷膏却也有效,但痨症却是无药可医。”
说着留也留不住就走了。
曹蕴脸色暗淡,觉得焦头烂额。心想,他若是死了,儿子还好说,反正他是曹家嫡子,以后也可以凭着曹家入仕,但女儿就不同了,她和长子不亲,若是长子不给她撑腰,连个依靠都没有。他这些年也是把夏云宴宠得过了头,他还没死呢,夏云宴就敢这样轻慢妙妙,若是他死了,那还了得!
想着这些烦心事曹蕴便咳嗽不止,曹诗妙忙上前替他抚背:“父亲,不要听刚刚那个庸医的话,他治不了也就算了,天下还有这么多名医呢,大不了我们到处去寻医问药就是。”
曹蕴摇摇头:“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,吴大夫说的没错,可能父亲真的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曹诗妙急死了,心情好,性格乐观对病人来说太重要了。以前她生病了,医院里的老医生就会对她说,人在心情舒畅的时候,正是提高免疫力的时候,免疫力一提高,病情就会恢复很快。心情不好时,身体就会越来越糟。林黛玉常年郁郁寡欢,她那个病可能就是这么搞出来的!
曹诗妙忙安慰曹蕴:“父亲千万不要说自暴自弃的话,我们这还没有看几个大夫呢,怎么能轻言放弃呢。父亲且莫要胡思乱想,这于您的身子也是损害。”
两年没有跟女儿相处了,没想到她这样懂事了,曹蕴觉得很宽慰,也暗暗自责自己这个父亲不尽责,妙妙很小就没了母亲他却没有更加关心她。如今却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人欺负,太不应该了!
却是这时,管家曹贵拿着拜帖进来禀报:“老爷,回事处来人说,丞相夫人谢氏求见。”
曹蕴很是疑惑,陈圻明摆着不想娶妙妙为妻,谢氏又来做什么?
曹蕴接了拜帖,对曹诗妙说:“妙妙,丞相夫人突然造访,府里也没有合适的人招待她,不如还是让夏姨娘去接见她吧?”
让夏姨娘去招待谢氏,那太荒唐了!别人会觉得曹家不懂礼仪的。
曹诗妙道:“不,父亲,还是我去吧。。。。。。”
周旋他凭什么来提亲?
曹蕴其实已经听了一些会稽城里的闲言碎语了,但他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谢氏是来提亲的,有了昨日陈圻的来访,他早就已经摈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。再说了,这事对陈圻毫无影响,他凭什么来提亲。
曹蕴沉吟片刻,才叮嘱曹诗妙:“其他的礼节该怎么样就怎么样。只是有一点你记住了:谢氏若是言语上轻视了你,你不必忍着,我们曹阀怎么也是淮南第一士族,你娘又是信安公主,不能让人小瞧了去。”
诗妙原先以为曹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,从昨晚到现在她才开始意识到,曹蕴的爱女心切。
她不无感动,福了福身道:“是女儿不懂事。从前做下了许多错事,今次还让父亲跟着蒙羞了。”
曹蕴摆摆手,道:“你快去垂花门接谢氏,先看看她是做什么的,若是她不是来羞辱咱们的,咱们也不能无礼了。”
“女儿省得。”
等曹诗妙到垂花门的时候,垂花门处已经挤满了人,谢夫人倒是没有带几个人,只是夏云宴和夏明玑被数十名丫鬟仆妇簇拥着站在那里迎接谢夫人。
曹诗妙一看便明白过来,回事处的人肯定在禀报曹蕴的同时也禀报了夏云宴。
这就闹笑话了,谢氏堂堂一品夫人来拜访曹府,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妾,人家指不定心里怎么评判曹府的礼仪规矩呢。
曹诗妙上前几步,几乎是“挤”过去的。
因为是穿书进来的,她早在心里想了一遍礼节,谢氏是一品诰命夫人,曹诗妙这个县主只是二品爵位,故应该她在礼仪上更谦卑一些,她向谢氏福了福身,道:“让夫人久等了,诸虞先在这里赔礼了。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