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安公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了,只要曹诗妙过得不好,她在地下也不会瞑目吧?
曹诗妙一向对凝真言听计从,前次凝真给曹诗妙出的主意好,这湖一跳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诸虞县主曹诗妙是故意想赖上陈圻,怎么谢氏还对她和颜悦色的?不是应该一上来就抽她两巴掌,骂她贱人的吗?
怎么现在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,完全不合理呀?
夏明玑听着却是心里犯酸,她是命苦——父母死的早,这才寄人篱下。若是她有机会招待谢氏,做个东道主,也知道用信阳毛尖来招待谢氏,投其所好。
这谢氏是名门世家出身,祖籍就是信阳,她高祖带着族人南迁,后来做了扬州刺史,她的祖父在前朝又做了吏部尚书,谢氏一阀从此以后便权势滔天,士族中也只有少数门阀可以抗衡了。
谁都知道谢氏一族从来都只喝信阳茶,不常喝南方产的茶。
她曹诗妙算得什么,做出一副假聪明的腔调来!
但她面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,只默默的喝着茶,毕竟还不知道谢氏来做什么的。
茶已三毕,这才往正事上说,谢氏道:“犬子那日救县主原是好意,没想到却累了县主名声,会稽城里已然有些许县主不好的名声了,今日我来,一来是想看看县主有何打算,二来是想让穆大夫看看县主的身子,初春的湖水恶毒,可别让县主留下什么病根儿。”
夏氏姑侄听了这话心里就矛盾了,既高兴又有些不明白。
谢氏问曹诗妙有何打算,明白人一听就知道陈圻没有打算娶她,这当然是她们乐见其成的。
也是,谁会去一个这样的女子?为了能嫁给陈圻,不顾脸面和体统故意赖上去!
陈圻这样的人,更是不会娶她!
不明白的是,谢氏请来穆大夫做什么?这穆大夫可是她们良国最有名的大夫了,一般人家想请他还不容易呢。
曹诗妙道:“多谢夫人关心,诸虞躺了两天,吃了些驱寒的药便无事了。至于那些闲言碎语,就由他去吧,诸虞能得都督相救而苟活,已经要叩谢上天垂怜了。。。。。。岂敢再奢侈其他,还请夫人放心。”
她的话,不仅是夏氏姑侄很震惊,连谢氏都很震惊了。
但谢氏又怕这是曹诗妙放长线钓大鱼,她清楚的知道这诸虞县主绝对是故意掉到镜湖里去的。便道:“这事到底有犬子的名声在里面,你若是有什么要求,尽管提出来。”
沈伊伊心想,原主若是还活着,会不会要求陈圻娶她呢?只是她知道,陈圻对原主毫无感情,嫁过去又有什么用呢?
况且她又不是原主,更不会结毫无感情基础的婚。
她摇了摇头,确认道:“诸虞在这事上没有任何要求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接着道:“诸虞倒是想请穆大夫帮个忙。”
求医这要他如何报恩?
曹诗妙摇了摇头,对谢氏说:“诸虞在这事上没有任何要求,那日不小心掉下镜湖,能得都督相救捡回一命,诸虞已十分感谢,哪里还敢有其他要求。”她顿了一下,虽然有些不好意思,但还是道:“诸虞倒是想请穆大夫帮个忙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时候夏云宴却跳出来作怪:“县主就是傻,哪能没有什么要求呢!都督救你,这是好心没错,可发生了肌肤之亲也是事实。。。。。。多少人看着呢!再怎么也要纳。。。。。。”她想说再怎么陈圻也要纳曹诗妙为妾。
夏明玑听得直皱眉,姑姑太不会说话了,马上打断她:“姑姑,妙妙都已经和谢夫人说清楚了。。。。。。”你就不要再说了。
夏云宴这样,谢氏都要怀疑她和曹诗妙在唱双簧了!想到刚刚曹诗妙不凡的谈吐,以及夏氏那副骄狂样,又觉得不像,她们根本不是一路人。
曹诗妙却是淡淡对夏云宴道:“姨娘,我正想请穆大夫去瞧瞧父亲的病呢,你老是不让我说话,是个什么意思?是对我有意见呢?还是对父亲有意见呢?说起来父亲病了这许多日,你有伺候过他吗?你有关心过他吗?他咳得厉害,刚刚那个吴大夫不停的摇头。。。。。。还说父亲活不久了,你是不是希望父亲他早点死了算了?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