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水花溅到了他的背上,他扭头一看,潜在池底的缃螭笑得脊背一抽一抽的,明显在偷偷嘲笑他。
小毛球气坏了,钩爪凶狠的将缃螭背上的鳞片拔了下来,缃螭缩着身子到处躲藏,小毛球气势汹汹在后面追,还委屈巴巴的想:
他的毛真有那么粗糙吗?
……
洛瓷捧着自己捏的小雪球跑进神宫。
他习惯性跑到麓筠怀里一坐,大尾巴紧紧圈住麓筠的腰,抿着唇瓣,掌心托着的小雪球展示:“麓筠快看,我搓的小雪球圆不圆!”
麓筠看着小狐狸巴掌大的脸蛋儿上冻得白白的,鼻尖沁得粉红,抬手将雪球接了过来,递给磬月,又将小狐狸的小爪子握在掌心:“又在雪地里玩了多久?”
“没有多久啦,没有到一个时辰。”
洛瓷小手冻得冰冰的,被捂了一会儿就暖和的不行,将一只小爪子塞了过来:“这只也要捂。”
浑身的寒意很快就散尽了,小狐狸抱着他黏黏糊糊,撒了一会儿娇,圆瞳眯了起来,仰着小脸说:“麓筠,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“说吧。”麓筠轻柔的抚摸着小狐狸的后背。
小狐狸平时最为爱惜自己的尾巴,然而在与他相处的时候总是本能的将尾巴缠在他的身上,圈住他的手臂或是腰。
这是一种亲密的象征,也是对他本能的依赖。
洛瓷纠结的时候,下意识又将尾巴缠紧了几分,犹豫了下:“我今天在山谷看到两头荒兽,它们的尾巴缠在一起,小毛球说它们是道侣。”
麓筠知道小狐狸吞吞吐吐在想什么了。
他嗯了一声:“然后呢?”
洛瓷一屁股坐了起来,眨巴着晶晶亮的圆瞳:“话本上说只要彼此互相喜欢,永远相伴在一起就是道侣,那我们也是道侣吗?”
在麓筠看来,小狐狸的问题既纯真又可爱,对于活了万万年的古神而言,情爱渺小到连调剂品都算不上,他知世人为情爱所困所忧者甚众,却无法理解这种烦忧,然而即使对情爱不屑一顾,他也没有选择糊弄小狐狸,只是坦诚说:“我们不是道侣。”
小狐狸的耳朵瞬间耷拉了下来。
小毛球点明这一事实时,他还没有那么强烈的难过,但是这话麓筠说出来,他却感觉很低落。
“可是我喜欢麓筠呀,”洛瓷吭哧吭哧拿尾巴圈紧了他的腰,委屈巴巴鼓起脸蛋:“麓筠难道不喜欢我吗?”
麓筠见这小家伙委屈的不行,只觉得好笑:“你见过我对除你之外的谁如此纵容?”
小狐狸歪头想了想,从来没见过麓筠对除了他之外的人更加在意过。
他扑到他怀里,哼唧唧撒娇,他知道麓筠表面不说实际上可喜欢他撒娇了,每次他一撒娇就拿他没辙:“那你就和我结成道侣嘛。”
麓筠啧了一声:“你怎么这么会耍无赖。”
“就无赖就无赖。”洛瓷一边蹭一边撒娇。
麓筠从未想过和小狐狸结为道侣,他把小奶团子带回来的时候,小狐狸还不足拳头大小。他疼爱小狐狸既是顺应天命,也是顺应本心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