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能看到宫尚角隐约被火光照亮的脸上,似乎带着一丝怅然和悲悯。
真奇怪,明明兵不血刃地杀了这些无锋走狗,为何宫尚角却一点也不高兴呢?
爆炸声逐渐听不清了,众人策马疾驰,不久便看到前方的道路上,似乎站着一个男人。
男人戴着斗笠,身披黑袍,身形极为高大,看不清面容,却能看到他手上拿着一柄锋刃极薄的剑,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寒光。
宫尚角在离他尚有几十米的地方拽住了缰绳,身后众人也齐齐停下。
“宫尚角,”
男人的嗓子像是一块生锈的铁片,沙哑的声音被夜风卷着带至众人的耳边。
“你们这是在逃跑吗?”
缠斗
宫尚角手握缰绳,状似随意地抬眸,眼里却是满满的戒备之意。
“我去哪里,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黑衣人挡在路中间,明明只有一个人,但产生的威慑之意却好似强过一整支军队。
上官浅不由得呼吸一滞,她克制住自己的颤抖,攥得紧紧的手心早已起了一层薄汗。
她可以肯定,面前这个黑衣男人是无锋。
拜无锋特有的等级制度所赐,上官浅下意识地想要臣服于这个男人。
他至少是魍……不,这样的威压,他很有可能……是魉。
魑魅魍魉,每高一级,实力的悬殊便当以百千,甚至以万计。
看似只高一级,却能压死人。
无锋的魑魅不计其数,但魍魉却屈指可数。
魍有四个,被称作四方之魍,而魉却只有两个,以天地为名。
寒鸦柒说过,魉是一男一女,却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的真容,只知道地之魉阎苍惯常穿着一袭黑袍,使一柄长剑,而天之魉却没有任何信息。
要是上官浅没猜错的话,面前这个黑衣人便是地之魉——阎苍。
看来无锋真的很忌惮宫尚角,竟派出这样的王牌来对付他。
上官浅想要提醒宫尚角小心,但对面的阎苍却再次缓缓开口。
“你去哪里,和我没关系,但你的命,和我有关系。”
宫尚角神色一凛:“哦?你想要我的命?就凭你一个人?”
夜风卷起阎苍的衣袍,他像是极轻地笑了一声。
身形一闪,谁都没有看清,阎苍却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众人身前。
薄刃划过,当先的两名红玉侍卫应声从马上摔落,他们不可思议地捂住了脖子,鲜血却在这时才喷涌而出。
阎苍笑得张狂,就站在离宫尚角马首一丈远的地方,嘲讽地冲他扬了扬下巴:“就凭我一个人。”
宫尚角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,拔刀出鞘,将上官浅护至身后,反手用刀背挡住阎苍攻过来的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