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阎苍的手指收紧了几分,扼得上官浅喘不上气来,面皮都有些涨红了。
上官浅妄图从宫尚角脸上看出一丝慌张之色,但很遗憾,他依旧向前走着,一点异常都没有。
果然,自己的命在他眼里,根本无关紧要。
更何况,他已经知道自己是无锋了,一个细作,死不足惜。
方才他没有追究,一定是因为自己对他还有用,可以帮他一起对付阎苍。
“呵,用我威胁宫尚角是没用的,也许你抓一个侍卫也比抓我好些。”
上官浅绝望又自嘲地一笑:“等宫尚角过来,我们两个会一起死。”
阎苍在方才的打斗中受了重伤,自知难逃一死。能在无锋爬到魉这个位置,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不计其数,也知道自己或许终有一天也会死在别人的刀剑下。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,自然对生死已无畏惧。
他闻言大笑起来,破碎沙哑的喉咙像一个破风箱,震颤着上官浅的耳膜。
“哈哈,小姑娘,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!”
上官浅从这话里察觉到不对,想拼了命逃跑,但双手被阎苍反剪着,丝毫动弹不得。
阎苍话音未落,身体往后一倒,带着上官浅一同落下了悬崖。
身体失重的瞬间,上官浅脑中一片空白,只看到天边的弦月,洒下如银的光芒。
月光下,她看到宫尚角急切地奔到悬崖边,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抓到。
这一次,她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惊慌,是那种失去重要东西的惊惧与慌张。
这一辈子,就这么完了吗?
真是不甘心呢。。。。。。
下落一瞬的时间被拉得很长,恍惚间,她好像看到了宫尚角也跳下了悬崖。
是错觉吗?
一定是错觉吧。
获救
或许就连宫尚角也没想到,自己竟会跟着上官浅一起跳下悬崖。
其实上官浅被挟持的时候,他的内心焦灼无比,却不能显露出来,只期能用冷漠逼着阎苍放弃要挟,却没想到阎苍已是亡命之徒,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。
看到上官浅掉下悬崖的那一瞬间,他的心仿佛也跟着碎成了好几瓣,那一刻宫门也好,无锋也罢,他什么都不要了,只想要她平安无事。
她不过是个无锋细作罢了,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竟对她如此在意了?
是她种下满院子白色杜鹃时,伴读磨墨时,是上元灯节他不受控制地对她索取掠夺时,还是她总是信誓旦旦地说,她心悦于他之时?
跳崖的那一刻,宫尚角不禁想到,上官浅到底是真的已背弃无锋,还是只是在配合演出一场苦肉计,逼着自己相信她?
但他既已跳崖,是不是意味着,其实他的内心是选择相信她的?
他早就怀疑她是无锋,也处处对她有所防备,但为何方才对峙之时,不过是听到了一句她已投诚宫门的话,便就能深信不疑?
这是宫尚角第一次如此冲动行事,但他却一点也不后悔。
他用内力加速了自己的下降,在上官浅落地前,揽住了她的腰肢,接着在半空中交换位置,将她护到了自己的上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