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。”
张良跌倒在地,两眼无神的看着天上白云。
为什么上天总是站到大秦这边呢。
他简直不敢相信,一旦这项医术宣扬开,将有多少黔首主动赴秦。
不,不止黔首,还有六国贵族……
人人都怕死,越有钱越怕,然妇人生子相当于一只脚踏入鬼门关。
阿父有权有钱,可以请来韩国最优秀的医者,面对姬妾难产时,依旧束手无策。
只得眼睁睁看着亲骨肉失去生命。
张良眼前再次出现浑身青紫的死婴,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痛。
既为死去的弟弟,也为复仇无望的韩国。
看出他心神受创,蒙愔再添一把火:“先生之才,可刺秦、可赴韩,然此皆小义。”
“若以农医之术立万世之基,使老幼无饥、妇孺无夭,纵韩人不复称韩,后世谁不颂先生之名!”
“先生既心念旧民,就不该被国家束缚。孔子周游列国而不遇,因其欲复周礼之虚。先生若以实学救民,方合圣人之道。”
蒙愔说的头头是道,张良听的神魂不守。
“先生志在屠龙,却不知龙死而群蛇起。张氏五代相韩,可曾救得一户野人?不过冢中枯骨尔。”
说罢起身离开。
张良想说大父救过人,可他所救之人跟眼前幼苗比不值一提。
跟神奇医术也没有可比性。
天下万民与复韩相比,究竟哪个重要?
张良心中天平往一边倾斜。
蒙愔咕嘟咕嘟灌一壶水:“艾玛,累死我了。自从来到这儿,我就跟传销头头似的。不是怕pua扶苏,就是洗脑张良。”
忍不住感慨:“我为政哥操碎了心。”
“哦?夷宁为寡人操什么心?”
蒙愔一骨碌爬起来:“大王您来啦。”
这几日来的还挺勤,看来政哥对南瓜果然看重。
嬴政坐在上首:“夷宁还没说为寡人操什么心。”
蒙愔可不敢说张良,打算随便编个理由。
“行了,不想说就不说。”
这孩子藏不住事,眼珠子咕噜噜的转,一看就有鬼。
蒙愔松口气,没办法啊,对方可是始皇帝,她那拙劣谎言怎么骗的过。
才故意做出为难表情,政哥果然懂事,不问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