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……陆游击!”宗德拦在陆沉身前,结结巴巴地劝道:“北狄势大,如今虽然正在和勤王大军酣战,但他们的实力太强了啊,而且这还只是北狄一部分的兵力,您……您这要是冲杀出去,恐怕……恐怕会有危险啊!”危险?陆沉扭过头,一脸煞气的看着宗德。“危险,自然是有的。”他的声音很平淡,但却透着惊人的杀气。“但,不是对本将而言。”“是对北狄人的!”宗德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,后面劝说的话,再也说不出口了。这个陆沉……是个疯子!一个彻头彻尾的,不要命的疯子!可偏偏,就是这样一个疯子,此刻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势。宗德喉结滚动了一下,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他不敢再劝了。跟一个疯子讲道理,那自己才是真的傻了。他连忙一躬身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“既……既然陆游击心意已决,本将……本将这就给您开门!”说罢,他刚要转身,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连忙补充道:“不过陆游击,丑话说在前头!”“若是北狄人冲得太近,为了京师安危,这城门……末将是万万不敢再开的!”“届时,您……您就只能靠自己了!”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,你出去是你自己的事,要是回不来,可别怪我见死不救。陆沉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,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。他翻身跨上早已备好的战马,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丝毫拖沓。“把我的兵器抬上来!”一声令下,四名亲卫立刻从旁边冲了过来。嘿咻!嘿咻!四个人,合力抬着一杆通体乌黑的长戟,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,额上青筋暴起。那杆方天画戟,比人还高,月牙形的戟刃在晨光下反射着幽冷嗜血的光芒,戟杆上盘绕着狰狞的兽纹,光是看着,就让人两腿发软。宗德的眼珠子,瞬间就瞪圆了。这……这是什么鬼东西?四个人抬着的一杆方天画戟?有这么夸张吗?这东西,是拿出去给北狄人看的?然而,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。陆沉只是随意地单手一探,便将那杆四人抬着都费劲的方天画戟抄在了手中,甚至还轻松地转动一圈。那感觉,仿佛不是一杆百十斤重的杀人利器,而是一根轻飘飘的木棍。我的娘咧!宗德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,整个人如遭雷击,呆立当场。这他还是人吗?难怪他敢出城和北狄人野战!这等神力,简直闻所未闻!“开城门——”随着陆沉的一声暴喝,沉重的南门在绞盘的吱嘎声中,缓缓打开。一股浓郁的血腥味,随着城外的风扑面而来!城门之外,如同人间地狱!“骁骑营!”陆沉将方天画戟高高举起,直指前方那片战场。“随我——”“杀!”一声令下,三千铁骑,义无反顾地冲出了城门!刚一出城,陆沉的命令便立刻下达。“朱大常!”“你率领大队,从侧翼凿穿过去!接应那些勤王军!”“是!”朱大常此刻浑身热血沸腾,想也不想便大声应诺。陆沉的目光,越过前方混乱的战场,死死锁定了远处那面迎风招展的黑色狼头大旗。“其余人!”“随本将,去砍了仆散道的大纛!”“取他的狗命!”一些骁骑营的骑兵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。“好!”“陆游击威武!”……话音落下,三千骑兵的洪流瞬间一分为二。朱大常率领着主力,如同一柄巨大的铁锤,狠狠地冲向了北狄军阵的侧翼。而陆沉,则亲率两百余名最精锐的骑兵,化作一柄锋利的尖刀,直刺仆散道的中军大纛!大纛之下的仆散道,也几乎在同一时间,看到了那道从城门里冲出来的胤朝骑兵。来了。仆散道的脸上,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。他甚至不用猜,就知道来的是谁。放眼整个大胤京师,除了那个在草原上就让他吃了亏的陆沉,再找不出第二个有这种胆量的将领。“有意思。”仆散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眼中迸发出嗜血的光芒。他猛地一挥马鞭,指向那道正笔直冲来的烟尘。“我的亲卫!”“随我来!”“让这帮南朝的软脚虾看看,谁,才是这片大地上的主人!”就在仆散道亲率精锐迎击而上的同时,北狄军阵之中,数声号声,陡然响起。随着号声的想起,不远处的完颜赫浑身一震,随后立马翻身上了宝马。“机会来了!”在他身旁,伤势初愈的蒲察金刚,眼神怨毒地盯着陆沉的方向。,!“陆沉!今日,我必将你碎尸万段!”而在他们身后,刚刚抵达的北狄将领乌延林,沉默地扣紧了手中的弯刀,双眼中也满是复仇的怒气。下一刻,三股来自不同方向的北狄精骑,带着滔天的杀意,朝着陆沉那区区两百人的小队,悍然包抄而去!一场猎杀,已然展开!陆沉也发现了这个情况,他知道,仆散道或许只是个诱饵,他和勤王大军的决战,其根本目的,根本就不是这一支勤王大军。而是他!仆散道的目的就是要把他从京师城中吸引出来,然后再合力包围。但陆沉他怕吗?虽然这些北狄人的实力很强,他们的人也很多,但陆沉根本就没有一点惧意。此刻的陆沉看着朝着自己狂奔而来的数支北狄精锐,他冲锋的方向,没有发生任何改变。他的目的,始终是仆散道!此刻的仆散道竟然有些慌乱。陆沉竟然还在继续冲锋?这是要跟他死磕啊!仆散道虽然心声惧意,但却没有退走的意思。他的目的就是要把陆沉吸引在这里,好让完颜赫带领主力过来围杀了陆沉。所以,现在的他,不能走!眼看陆沉越来越近,仆散道手握武器,朝着陆沉冲了过去。很快,二人便再一次的交手了。只一个回合,仆散道便被震得气血翻涌!:()北疆战神:从边军小卒到杀穿蛮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