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指甲大的碎纸,从一本书页里缓缓掉了?出来。
宋显捡起,看着?碎纸片上的“煜”字,想起这东西是他在红袖楼捡到的。
这个字现在再看,不知道?为什么有种熟悉感。
“爹?不睡?”宋寒承发?现宋显对桌发?愣,凑了?过来。
宋显忙将碎字握在掌心,“我去把腌肉的坛子沉进井里就睡。”
宋显去了?厨房,顺手将碎纸片丢进灶坑中。
红袖楼已经不存在了?,夏雪侯也死了?,他已经彻底跟原身的过去道?别了?。这种碎纸片就没有留下的必要?了?。
自从天气变热后,宋显如果?提前一晚腌肉,就会把肉封进坛子中,沉进井里保鲜。
肉坛入井后,激起一阵水花,溅在宋显的脸上和脖颈上。
宋显刚要?抬手去擦,突然有一把冰凉的剑抵在他脖颈上。
“别动?。”
“有话好?好?说?。”宋显感受到身后人?的杀意,缓缓举起双手。
“夏雪侯呢?为什么红袖楼没了,夏雪侯不见了,是不是你——”
激动的声音戛然而?止,愤怒的身体?轰然倒地。
宋显抖了抖手里捏爆的橡胶球,转身查看晕厥者的情况。
是一名?二十岁左右的女子,身着夜行衣,手腕上戴着一个宝石玉镯,瞧着就不是普通刺客。
宋显继续搜了搜,在?女子的鞋底找到了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红花巷东数第四户”。
这地址不是他家,是严守静家。
她刚才提到了夏雪侯和红袖楼,说?明她是跟红袖楼和夏雪侯的关系很密切,她应该也?认识他,知道他曾跟夏雪侯关系好?,所以才会把刀架在?他脖子上质问他。
宋显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测,女子今晚执行任务的目的是严守静家,刚好?发现他在?隔壁,就迫不及待找他来质问。
刚以为自己可以彻底告别过去,过去的麻烦就来了。
宋显伸脖子朝屋子方?向看了看,确定儿?子们都在?休息,没被吵醒。他赶紧将女子扛到库房,装进?麻袋里,跟大米白面堆放在?一起。
“爹?”宋寒承发现宋显许久没回来,出来叫他。
“来了,来了。”
“早点睡吧。”
“好?好?好?,早点睡,大家都早点睡。”
宋显眯了一觉,在?半夜起床。在?夜色下,隐约看见对面床的宋寒承正背对着他躺在?窝里大睡。
宋显鞋都不敢穿,他拎着鞋,踮着脚,出了门。套好?骡车后,他就把装人?麻袋扛上车,悄悄驾车出门。
子时,梆子声穿透深夜,寒鸦掠过屋脊,鲜红的血珠滴落在?青瓦片上。
宋陆远一脚将四脚蛇踹下了屋顶,随后自己也?飞身从房顶一跃而?下。
宋寒承双手抱胸站在?廊下,看着被废了四肢的四脚蛇,微微蹙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