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筝让方太医暂时不要把卫子瑜的事情告诉太后,晚些时候她会亲自与太后讲。
折腾一夜才回家的方太医:不、他不想知道这么多皇室辛密,心理负担更重了一分。
卫子瑜还在福宁宫沉睡,凌筝则忙着亲自严审宫宴下药一事。
丽妃遭人下药,药在贤妃的宫女身上搜到,且启祥宫亦被搜到藏有媚药,细查证据,却又发现蛛丝马迹指向贞妃。
按照下药之人的计划,丽妃必然清白不保。宫宴前丽妃被禁足,这场宫宴由贤妃主办,贤妃不至于蠢到在宫宴上公然对丽妃下手,反而贞妃动机最大,既能铲除丽妃,又能嫁祸贤妃。
但是,并不能排除贤妃自导自演,既算计了丽妃,又反向嫁祸贞妃。如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,众人都觉得贤妃不会这般蠢,反而不会觉得这是她做的。
听完喜财和刘嬷嬷的陈述,看完所有证据后,凌筝想给幕后之人鼓掌,一箭三雕,除去丽妃,离间贤妃和贞妃。丽妃被算计已成事实,无论如何,贤妃主办的宫宴出了这么大纰漏,都逃不过责罚。而贞妃,即便贞妃真的什么都没有做,也难逃惹得一身腥。
丽妃作为受害者,卫相岂会善罢甘休。贤妃和贞妃对上,周太傅对上肖大将军,这可是文臣和武将的对决。
喜财和刘嬷嬷皆面色严肃地立在凌筝身前,刘嬷嬷开口问凌筝,“皇上,此事看似只是后宫争宠,实则兹事体大,需要交予大理寺来查探吗?”
“大理寺?”凌筝低语,“这件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,后宫所有妃嫔都有嫌疑,朕没记错的话,梁贵人的父亲是大理寺卿,理当避嫌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刘嬷嬷迟疑地说道:“若此事涉及前朝,慎刑司恐是查不了。”
凌筝勾起唇角回答刘嬷嬷,“慎刑司查不了,那就朕亲自来查。”
刘嬷嬷应道:“皇上亲自查,如此甚好。”
犹豫须臾,刘嬷嬷试探着问凌筝,“听闻丽妃娘娘昨夜落水,被皇上救起后带回了福宁宫,不知丽妃娘娘身体可还安好?”
凌筝知道刘嬷嬷是替太后问话,遂回答道:“丽妃身体已无大碍,有劳嬷嬷和太后担心了。”
刘嬷嬷赶紧道:“丽妃娘娘没事便是天大的好事,皇上若是没有别的事,奴婢便先回去向太后娘娘复命了。若是皇上有再需要用到奴婢的地方,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劳。”
凌筝点头,“有劳刘嬷嬷了,劳烦刘嬷嬷回去后转告太后,不用挂心此事,朕定会处理好。”
刘嬷嬷赶紧应承,然后告退离开。
刘嬷嬷走后,喜财犹豫着问凌筝,“皇上,现在天色已不早,您要回福宁宫吗?”丽妃尚在福宁宫,昨夜丽妃中了媚药,与皇上同处一室,皇上今早破天荒的没有早朝,他不得不想多。
凌筝瞥了喜财一眼,仿佛洞察了喜财的想法一般,淡淡地吩咐道:“让御膳房准备一些清淡的晚膳,朕现在就回福宁宫。”
喜财赶紧领命,然后去吩咐御膳房。
……
卫锦崐知道丽妃遭人算计时,雷霆震怒,何人好大的胆子,竟敢算计到他女儿的身上,活得不耐烦了!
洛羽楠听闻这件事后,赶来卫锦崐的书房,无论如何,她要进宫。
卫锦崐安抚洛羽楠,“夫人,我知你担心珊儿,但此时宫门已关闭,珊儿留宿在福宁宫由皇上亲自照顾,且皇上正忙于调查宫宴下药一事,此时你我进宫探视并不合适。”
皇上从不在福宁宫接待大臣,且他听闻昨夜皇上亲自照顾珊儿一夜,连今早的早朝都没有来,这还是皇上自登基以来第一次未上朝,足以可见皇上对珊儿的重视。皇上亲自调查后宫之事,亦是在向天下昭告看重卫家,如此,皇上未召见,他和夫人贸然请求进宫探视丽妃并不合适。
有心之人会道他是在向皇上施压,肖国栋已经被扣上功高盖主的帽子,他不能再被人诟病权倾朝野。
“妾身是珊儿的母亲,母亲知道女儿遭人算计,心里担心想要探望,有什么不合适,老爷?”洛羽楠气恼地质问卫锦崐。
前夕日子女儿生病,又被禁足,她已经十分担心,现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,她哪里还坐得住。
卫锦崐知道洛羽楠视卫灵珊为眼珠子,所以并没有计较洛羽楠的无礼,依旧温声劝解,“夫人,珊儿虽然是咱们的女儿,但她现在也是皇上的丽妃,凡事皆有皇上做主。”
顿了顿,卫锦崐接着道:“珊儿并未真的出事,夫人不要太担心。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