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刚才那个男人浓妆重抹的样子,赵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。倒不是他鄙视化妆的男人……好吧他确实有点鄙视,但更多的原因在于沈约,他真怕两人撞号。
——虽然他极其看卫瑾川不顺眼,但跟刚才那种比起来,卫瑾川也不是没有优点的。
……不对,沈约刚才连好友都加上了!
赵敛如被五雷轰顶,连走路都给忘了。
沈约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一些有的没的,当即翻了个白眼:“想什么呢?别想了,你不如说我看上你的概率更大一点。”
赵敛大惊失色,双手抱胸惊恐地看着他。
沈约气笑了,也恨自己多嘴,明知这人脑子不太正常,偏偏喜欢说那些话逗他。
他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算了,我还是去死吧。”
赵敛一把拉住了他:“那为了救你,我也不是不能牺牲一下。”
沈约一脸嫌弃地把他给拍开了。
两人今天是来见同学的,他们高中的时候有个室友走了艺考路线,高考之后就出国了,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,前段时间决定回国办画展才又跟他们联系上。
画展在三天之后,今天请他们来主要是让他们先来看看,顺便叙旧一起吃个饭。
他给两人都准备了礼物,给赵敛的是一对漂亮的袖扣,给沈约的则是一瓶香水,他说:“本来是打算送你其他的,听赵敛说你现在喜欢这个,拖了好大的关系才给你弄到的这一瓶。”
礼盒上有香水的logo,是国外一个有两百年历史的高奢品牌,曾经给英国女王调制过定制香水,属于有价无市,沈约之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找人买过,只弄到了一小瓶。
他试喷了一下,一股淡淡的松木冷调缠上手腕,沈约把香水放了回去:“谢谢,我很喜欢。”
“行啊霖哥,”赵敛拍了拍李霖的肩膀,“不愧是搞艺术的,送东西都送那么别致,这两样东西不便宜吧?”
李霖笑笑:“可惜语堂没来,听说他现在当了律师,整天忙得很。”
“嗐,好像是说突然接了个案子抽不开身,不来就不来吧,咱们几个好好叙叙,”赵敛跟他说完,目光又绕到李霖背后一个面容青涩的男人身上,“这位是?”
“张让,海大艺术系的学生,我现在的实习助手。”李霖说。
经他介绍,张让出来跟两人打了个招呼:“……沈先生。”
他明显是想也喊赵敛一声的,只是之前他们三人说话的时候没直接喊名字,不知道该喊什么。
沈约讶异挑眉:“你认识我?”
张让深深看了他一眼,又迅速收回目光:“整个海城,应该很少有人不认识您。”
旁边赵敛本来在跟李霖说话,闻言没忍住笑了,暧昧地朝他挤眉弄眼:“可以啊约儿,花名都传到大学城里去了。”
沈约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夸赞的话,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,旁边李霖出国太久不知道沈约的传闻,一脸不明所以。
“行了不说了,”碍于沈约最近流言缠身,赵敛有意让他多跟别的人接触一下,直接把沈约挤到了张让旁边,对李霖说,“什么时候吃饭啊,不是说今天你请客吗?饿死我了快。”
他这么一问,多年不见的那点陌生立马被冲淡了,李霖笑了笑说:“好了,现在就去,不会让你饿死的。”
吃完饭,几人又去唱了会儿歌,沈约跟赵敛很难得大晚上来这么正经的场所,一时还都有点不适应。
来的路上赵敛也始终有意把沈约跟张让隔开,他则跟李霖走到后面,解释了下这些年他们在国内的日子,李霖听完,也能明白他刚才的打趣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真不是我跟你吹,”说起沈约,赵敛那是一百个满意,他挺起胸脯用力拍了拍,“就这整个海城,我们圈子这一块,起码有一半的人喜欢约儿。”
李霖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极了,他只不过是去外面读了个书,怎么回来一趟,他们寝室一半的人变成了gay?
虽然这种事在他们搞艺术的圈子里很常规,但是……但他依稀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这俩还是直的啊!
不过好在周语堂还是正常的,只可惜周语堂今天不在,不然他非得抱着人好好吐槽一下不可。
身为一个纯正的直男艺术家,李霖对有多少人喜欢沈约这件事没有多大兴趣,但还是很配合地顺着赵敛的话问:“那另一半呢?”
“另一半?另一半都我这样的,”赵敛想起什么,笑得开心极了,“跟他撞号了。”
“……”李霖嘴角抽搐,觉得自己就多余问。
三人多年不见,相处之间却并不显得尴尬;张让虽然跟他们不太熟络,但他年纪小,几人也都愿意让让他,几轮唱歌之后,赵敛觉得无聊,干脆提议起了真心话大冒险。
“这么多年没见了,现在是你不知道我们,我们不知道你,有什么不知道的就多问问,多问问就知道了,”赵敛不常参加这种纯素的局,找到桌上的骰子跟盅,对李霖说,“记得多问问约儿,他感情经历可丰富了,你问他绝对不吃亏!”
“这还有小孩呢,你别吓着他。”沈约无奈,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冲李霖摇头,后者没忍住笑出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