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楠笑:“那当然,大娘,您不信我,还能不信公家?现在都新社会了,警察办案讲究证据,不会随便抓人,更会给证人保密,让大家能够安心指认坏人,不用担心打击报复。”
关大娘还是有些担心:“郑家在革委会毕竟有人,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姜楠笑笑:“关大娘,我们也是调查过的,郑家在革委会的亲戚要是真会为他家做主,怎么会这么多年,都没给郑国华说过话?您不必操心这个,他家在革委会的亲戚没实权的,只不过是扯虎皮罢了。”
关大娘这才舒了一口气,她压低声音:“振芳是被那家人逼的。她。。。。。。”
关大娘叹口气:“这么多年,她生不出孩子,心里苦得很,觉得对不起郑家。在家被老虔婆打骂也不敢还手,好多次身上都被打出血了。要不是我经常给她涂点儿药水儿,振芳身上早就没一块好肉了。哎,就这,郑家也不做人。”
她苦着脸,艰难地说:“郑国华个没本事的怂货!在家能耐得不行,在外面怂的要命。那次振芳去水渠送饭,郑国华领导看中了振芳,说是让振芳陪他几晚,就给郑国华升职。郑国华那个不要脸的,竟然同意了!你们说,有这么做人家男人的?!嫁给这种人,振芳算是倒了八辈子霉!”说到最后,竟然有些咬牙切齿。
姜楠:“关大娘,您消消气。这么隐秘的事儿,您是怎么知道的?”
关大娘朝前面努努嘴:“他家就住我家前面,我有一次起夜听到响动,好奇就去看了看。你们别误会,我可没听墙角的习惯,那动静明显不对,我才去看的。那领导就不是个好人,不仅好色,做那事儿的时候还爱打人!自从和那领导那什么后,振芳身上的伤越来越多。我劝过她,她哭着跟我诉苦,哎。这年头女人不容易,她要是离婚了回娘家,会耽误娘家姐妹婚嫁的。而且她忍了这么久,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,谁想到。。。。。。”
关大娘脸色十分气愤:“谁想到,那领导也是个混不吝,竟然想让振芳去陪另一个领导。说是只有他动位置,才能让办公室里其他人的位置挪一挪,否则一个萝卜一个坑的,升职哪儿那么容易。振芳不同意,闹了两次,那天肯定是因为这个吵起来,振芳这才跑了。你们也别找了,让振芳走吧,不然被找回来,不一定怎么样呢。”
姜楠:“大娘,那领导的打算,也是振芳跟您说的?”
关大娘点点头:“我家儿媳妇是公社医院的护士长,家里药全,我经常给振芳治伤宽慰她,她相信我,什么话都跟我说。”
姜楠点点头,又问了几个细节,这才和众人离开,去国营饭店吃午饭。
路上,王自力和王更生两人气得脸都青了,两个小伙子年轻,见识少,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一家人:“畜生!”
邹立拍拍两兄弟的肩膀:“想开点儿,世上什么人都有,咱们办案不能感情用事。一会儿吃完还要去问郑国华,你俩可别挂脸。”
王自力和王更生不忿,不过知道邹立是为他们好,只能点点头。
六人简单地吃了青菜面,匆匆吃完就去郑国华家堵人。恰好,郑国华刚吃完午饭,正准备午睡呢。见到六个油田派出所的警察,眉头都皱成了川字,他不耐烦道:“孟振芳和人私奔了,你们还要调查什么?真是,多少事儿等着你们警察去办呢,怎么净在这种小事儿上忙活,真是不知所谓。”
他*一张国字脸,塌鼻子,顶着小平头,身材矮墩墩的,形象拉胯不说,小干事干了快十年,也没挪窝,能力可见一斑。不知道的听见这说话的语气,还以为郑国华多大能耐呢。
姜楠内心腹诽,表面严肃道:“派出所要调查什么,自有领导安排,不必郑干事操心,我们要询问孟振芳的事情,还请您配合。”
郑国华脸上有些不自然,僵着脸点点。
姜楠:“请问您领导叫什么名字?在公社主要负责什么?”
郑国华愣神片刻,尖声反问道:“你们不是问孟振芳的事儿嘛?干嘛问我领导。”
姜楠严厉道:“警察问什么,还请您如实回答,这都是办案需要,请您配合。”
郑国华支支吾吾,半晌回道:“我领导叫许建设,是。。。。。。是公社办公室副主任,主要负责公社的一些后勤工作。”
姜楠点点头:“他家住哪儿?家里都有哪些人?”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你们问这些做什么?”
姜楠:“请您如实回答。”
“这跟孟振芳的事无关,你们这是乱问话,我。。。。。。我拒绝回答这种问题。”
姜楠:“经调查,曾有人看到许建设对孟振芳拉拉扯扯,我们怀疑孟振芳的失踪跟许建设有关。你不回答也没关系,我们直接去公社找人。”
郑国华急了:“不行,你们不能去公社!也不能去找许建设!”
姜楠挑挑眉:“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
闻言,郑国华低下头,吭哧半天不说话。
周知行见状,唱起了白脸:“郑国华同志,你要是不配合,我们有权利请你去派出所协助调查!”
郑婆子见警察发火了,开始撒泼:“不行,你们不能带国华走。国华又没犯事儿,你们带他走,是不给他活路啊!以后他还怎么在公社里做事,你们混蛋,你们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