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组长高声答应下来,他们也很好奇,尸体到底在不在石家院子呢?
显然,在的。
两组人在石家院子没挖多久,就挖出了两具白骨。看样子死亡时间至少一个月,尸体已经高度腐坏,认不出是谁,不过有石红的供词,两组又在村里稍微询问了下,确认了两具白骨的身份。
两组人穿着警服,明晃晃地进村,又由郭大队长亲自带着,石家院子外早围满了人。石母已经被放回来了,见众人要动家里的樱桃树,屁都不敢放一个,她现在看见穿警服的就发抖。等挖出了白骨,石母生生吓晕了过去,石家其他人也吓得够呛,石蓝和石青两个男人脸色煞白,嘴唇抖个不停。石家大嫂扶着院墙,才没让身子瘫软在地。
围观的村民也纷纷傻了眼。昨天听到石红被抓,他们还以为是去派出所问话,毕竟谁也不相信一个女人,竟然是杀人犯啊。今天一大早,在石家院子看见尸体,才终于确信,他们东河岸大队,这是出了杀人犯啊。
有人抖着声呢喃:“石红真。。。。。。真杀人了?不会吧,那刘寡妇不是和广顺跑了吗?怎么就死了?”
还有人后怕:“天爷啊,我。。。。。。我以前还骂过石红咧,幸好她被抓了,不然她会不会杀我啊?天爷啊,幸好警察把她抓了啊。”
也有人马后炮:“我就说石红那妮子邪性得很!总是低着头,从下往上阴恻恻地看人,不像个好人。你们还说我想多了,看吧,应验了吧?那就不是个好的!我以前还看见她在山里杀傻狍子呢,拿着刀,刺了有二十多下,血呼哧啦的。唉呀妈呀,那眼神儿,想想就渗得慌。”
“我也见过,她每次拿回家的野兔子、野鸡啥的,都是血呼哧啦的,我问她咋回事儿,她说是摔的。现在想想,肯定是被她杀的啊,这可真够狠心的!”
“她连人都敢杀,野兔野鸡的算啥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郭大队长则想得更多,他们东河岸的樱桃快熟了,这樱桃树下挖出尸体的事儿,这么多人看见了,早晚会传出去的。到时候,不会影响他们大队樱桃的销路吧?要知道,每年因为有卖樱桃的收入,他们大队的日子,过得还是很不错的。要是今年没了这项收入,这是又要过苦日子了?
东河岸村民想什么的都有,众位肃着脸办公的警察却管不了那么多。谢永平作为法医,先在现场进行了初步的尸检,因着人多,他也没说话,只抬手示意可以抬回去了。
邵勇资历深,脱掉手套,带头伸手和郭大队长握手。
郭大队长犹豫了一瞬,抖着唇,随即颤颤巍巍地伸出手。
邵勇愣了愣,摊开双手,哈哈哈的大笑:“郭大队长你放心,我摸尸骨的时候,带着手套呢,这手是干净的,不会有事儿的。多谢您的配合,我们这就回去了,有问题再过来。”
郭大队长收回手,尴尬地挠头赔笑:“那您忙,您忙。”
邵勇摆摆手,率先走出石家院子。
因着发现了新尸体,案子又审了两天,等石红被移交,已经是周六了。
下班前,沈明光和蓝青山召集众外勤,宣布了和公社派出所的职责划分决议结果。
简单说,就是没结果。这年头基层公社的警力紧张,各大队的工人去油田派出所报案,基层民警是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。可油田派出所的警力也不足啊,况且,他们还不想兜揽这么多事呢。当初去公社派出所,石展鹏一个组长忙成什么德性,他们可是记忆犹新。
这次派出所的总体原则是,有人报案,如果是石油工人的事儿,那他们接,但如果是纯生产大队的事,像是耕牛、耕地之类的纷争,还是要交给公社派出所,他们不好越权。
沈明光总结道:“日后可能要忙一点儿了,不过大家都是年轻人,越忙,咱们升职的可能性才越大嘛。加油,咱们油田派出所可是不会输给公社派出所的,是不是?”
应和声稀稀拉拉,沈明光也不在意,又画了两个小饼,这才放大家下班。
杀人案告破,再一周,派出所众人上班后,重新完善了资料,期间抓获了卖迷药的狡猾老太太。果然是滚刀肉,在派出所撒泼打滚的,送到看守所,看守所的人一看,好家伙,这不是老熟人嘛,都不知道几进宫了,接收都不想接收,也是让人很无语了。
等这些都忙完,已经临近清明。
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,清明时节雨纷纷,再正确没有了。清明前一天,天空就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。
今年的清明节是周五,姜家只要祭拜下死去多年的老爷子就行。陈家这边则是姜楠她姥姥了,不过老人家不葬在作业处附近,在总部呢,每年都是陈金海和陈金洋两人负责祭奠,陈金花不需要多操心。周知行这边就比较麻烦了,原身的父母是烈士,他是必须要去祭拜的。
周知行作为古穿今,对祭拜烧纸是十分看重的。提前几天就偷摸预订了纸钱,还执意带着姜楠去,说什么占了原身的身子,就得替原身好好孝顺父母。说这话时,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,姜楠也知道他的坚持,点头同意了。
幸好啊,两处墓地离得不远,否则凌晨,他们光骑车都得累够呛。
是的,他们决定凌晨出发,趁黑还能烧纸钱,否则怎么办呢,大晚上去也不安全啊,躲躲藏藏的,说不定到的时候,都过了日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