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大老爷毫不保留,详细阐述了织机,特别是飞梭的制作难点与功能。若换作普通工匠,在此情此景下,恐怕紧张得说不出话,或表达能力欠佳。但胡大老爷前世可是销售冠军,怎会介绍不好一个产品?一时间,胡大老爷的讲解让老朱听得热血沸腾。老朱望着织机,仿佛已看到大明纺织业的繁荣景象,心中满是骄傲与喜悦。然而,老朱并未忘记此行目的,连忙催促胡大老爷画出图纸。一旁的毛骧,无需老朱吩咐,已主动研磨起墨汁。胡大老爷见状,只得硬着头皮上。幸好他前世懂得设计图的绘制,于是拿起类似惊堂木的物品当尺,蘸墨挥毫,开始画图。朱元璋立于胡大老爷旁,凝视片刻后,嘴巴惊得久久不能合拢。这是什么?区区几笔与简单线条,竟将织机描绘得如此栩栩如生。他诧异地望向胡大老爷:“惟庸,朕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才能!”“这画得如此逼真,莫非你私下里常练此技?”胡大老爷闻言一愣。猛然间,他意识到自己疏忽了。这个时代,大明并无素描之说!---说是素描,实则只是示意图上,胡大老爷为展现立体感随手添加的些许阴影。然而,仅是这点小把戏,便足以让从未见过此技法的朱元璋惊叹不已。毕竟,如此写实且富有立体感的画面,老朱前所未见。“哦,此乃草民平日在家随意琢磨的画技罢了。”“陛下知晓,草民偏爱宅家鼓捣琴棋书画这些。”“久而久之,还真鼓捣出些名堂。”朱元璋初时颇为欣喜。但听完胡大老爷的解释,嘴角不禁垮了下来。这话岂不是意味着,胡大老爷平日就拿着皇家的俸禄,躲家里享乐?若非惯犯,何以至此?竟闲得在家琢磨出新式织机与画技,真乃悠哉至极!想到那条老咸鱼常年躲在家中享乐,朱元璋便觉得自己的俸禄花得冤枉,心中痛楚难当。毕竟,这挥霍他俸禄的人正站在他眼前。胡大老爷无暇顾及朱元璋的小情绪,他也有自己的情绪。哪有不打招呼就从别人家搬东西的道理?念在朱元璋是大明开国皇帝的份上,胡大老爷勉强克制,不然真想发作。此时,胡大老爷一边作画,一边担心起书房来。朱元璋那家伙不会趁我不在乱翻东西吧?他平日里在书房随心所欲,此刻竟不记得书房里具体放了什么。总之,从系统得到的东西,他都随手扔进了书房。但此刻无暇多想,先应付眼前之事要紧。胡大老爷迅速行动,一炷香时间便完成了新式织机的图纸。他伸了个懒腰,检查图纸后,推到朱元璋面前道:“陛下,图纸在此,若工部还造不出,不如让他们去种地!”朱元璋仔细审视图纸,看着上面标注清晰的尺寸和栩栩如生的零件,感叹道:“有了你这图纸,他们还不行,就真的只能去种地了!”“毛骧,此事重大,你速将此物送往工部!”“转告那些人,是咱的意思,若再办不妥,便去务农!”毛骧恭顺接令,轻手轻脚接过稿纸。他向胡大老爷投去一瞥,随即匆匆离去。快走!速离此地!皆是权贵,非他久留之所。观胡大老爷,自称草民,却轻易一句“不力则耕田”。陛下闻言,毫不犹豫,视为圣旨,责令工部执行。哼,此等气派,也称草民?他这外界声名显赫的锦衣卫指挥使,亦无此威风。罢了!不言此!继续奔波之命!无缘此等福分!毛骧离去后,胡大老爷亦无意久留。此刻,他心系书房,不知其中藏着何物。昔日疏忽,换得今日惶恐。正欲告辞,朱元璋却蛮横地拽住他。“咱俩许久未见,急什么走?”“来来来,陪咱聊聊!”“你回去也是闲着,陪咱说说话也好!”胡大老爷望着朱元璋紧握其臂的手,长叹一声。“好吧,陛下请先放手。”见胡大老爷无奈之态,朱元璋松手,不悦道:“也就你能如此,惟庸!”“换作他人,怕是求之不得与咱多伴片刻!”“你倒是逍遥,溜得比兔子还快,就这么不想与我交谈?”胡大老爷此刻不再伪装,直接摊开双手。“陛下,您看,我现在无官一身轻,正值有钱又有闲的时光,不得找点乐趣?”“与你交谈,岂能比得上陪伴我的姬妾们开心?”朱元璋被胡大老爷这话弄得哭笑不得,指着他,摇头叹道:“你呀!真是懒到家了!”“你怎么就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了呢?”胡大老爷被朱元璋这么一说,不以为耻,反而得意地大笑。,!“懒到家又怎样?”“都这把年纪了,儿女们也都有了各自的小家,这时候还不享乐,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动弹不得时才来考虑?”“那这一辈子岂不是白活了?”朱元璋见胡大老爷这套歪理连篇,干脆转换话题。“这样,我问你,你想要什么赏赐?”胡大老爷被这话问得一愣。“什么想要什么?”朱元璋指了指胡大老爷面前的桌子。“你刚才画的图纸,还有之前让人送到工部的织机,这可都是大功一件啊!”“大明的百姓有了你这织机,至少也能多一份养家糊口的手段,我能不赏赐你吗?”“所以,你自己好好想想,想要什么,直说!”若是他人听到这话,脸上的笑容恐怕都难以维持。但胡大老爷却是一脸无奈地说:“多谢陛下了,不过这点功劳,微不足道!”“如果陛下真想赏赐点什么,那就让我回家休养吧,正好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!”朱元璋听后彻底无言。你要不要反思下你的话?你如此精神焕发、面色红润,哪里像还未痊愈之人?朱元璋深知,胡大老爷种种说辞皆是托词,实则只想继续消沉度日。这着实让人棘手。怎会遇到如此一条不求上进的老咸鱼!对于胡大老爷的消沉态度,朱元璋深感头痛。你就不能有点进取心吗?权势富贵,你怎就不心动?然而,朱元璋也无法直接将职位强加于胡大老爷头上。毕竟,胡大老爷连装病这一招都使出来了,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?而且,朱元璋心中也有一丝隐忧。若真把这条老咸鱼激得翻腾起来,他又该如何应对?如今的朝堂才稍显平静。思来想去,对胡大老爷仍是无计可施,朱元璋烦躁地拍了拍额头。“不管了,到时候再说吧,真烦人!”暂且不说朱元璋的烦恼,胡大老爷正悠然自得地走出谨身殿,未到宫门,便被人叫住。“先生!”“先生!”“胡公!”……身后传来阵阵呼唤,胡大老爷疑惑地停下脚步,转身望去。“哦,老十三啊,何事?”喊着跑过来的是个小萝卜头模样的人,乃是朱元璋的第十三个儿子。看他现在这不起眼的样子,日后可是要封藩为王,一生享尽荣华富贵的人。在胡大老爷眼中,这些都不值一提。连他都被称作老十三,这样的昵称,除了宫中寥寥数人,唯有胡大老爷敢于使用。老十三气喘吁吁地赶到胡大老爷面前,连声问道:“先生,为何不来给我们授课了?”“我们兄弟最近可真是想念您啊!”“您不知道,新来的那些老夫子们,一个个都是迂腐之辈,连您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。”“您还是回来给我们授课吧,真的,听了您的课再去听他们的,简直如同废话!”望着这满脸通红、激动不已的少年,胡大老爷心中多少有些宽慰。他两世为人,从未正式当过教师。但仅仅给这帮少年上了几堂课,就被他们如此看重。胡大老爷表面不动声色,内心却极为得意。然而,教书?那是不可能的!还是在家悠闲地躺着,享受生活更为惬意!府中的那些美妾,难道不比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更顺眼吗?想到此处,胡大老爷笑眯眯地拍了拍十三皇子的肩膀,说道:“老十三,你和你的兄弟们有上进心,想要学习,这是好事。”“但你得明白,老师我现在身体不适。”“总不能带着病痛,坚持给你们这帮孩子上课吧?”“所以啊,别急!”“等我身体完全康复了,再来看望你们!”“放心吧!”不得不说,胡大老爷在这些少年面前的威望极高。加之之前胡大老爷“受伤”一事,众人皆知,早已传得沸沸扬扬。因此,这位十三皇子,还真就信了。这小子憨态可掬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“好!”“胡公,您好好休养,我们在宫中盼着您康复归来!”言罢,他向胡大老爷深深鞠躬,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胡大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。“啧,这小子比他父亲好打交道多了!”“还挺知礼数,不错!”一旁的毛骧目睹了全过程,此刻神色复杂。他怪异地望着胡大老爷。“胡公,您这样骗十三皇子,就不怕将来露馅得罪人吗?”胡大老爷一听,脸色顿时严肃起来。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“什么露馅不露馅的?”“你是说老夫装病?”“我告诉你,别瞎琢磨,老夫说自己受伤了,那就是真受伤了,绝无虚假!”望着胡大老爷那信誓旦旦的样子,毛骧心里五味杂陈,说不出的难受。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,后面更精彩!他满腹牢骚,却难以言表。天呐,你自己听听这话像话吗?受伤了?老夫?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,他还真就信了。外面传得沸沸扬扬,什么伤重难治、半身不遂。结果呢?呸!搂着俩美女逍遥自在!再看看眼前的胡大老爷,腰杆挺得笔直,唇红齿白,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儿?而且,毛骧可不是没留意到。这位老练的探子,早在那小院之时,便已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。同为男子,稍加思索便能明了那气息的源头。无非是夜夜欢愉所遗留下的痕迹。如此放纵不羁,精力旺盛,甚至能以一敌二之人,恐怕体魄之强健,连毛骧也自愧不如。这样的人,竟也好意思对十三皇子声称自己需休养病体?此刻,毛骧望向胡大老爷的目光中充满了异样。胡大老爷被毛骧这异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,回瞪一眼,不悦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“心中有怨?”毛骧面色奇异,摇了摇头:“在胡公面前,我哪敢有怨言?再者,您能享有今日之尊荣,全凭自身本事,我唯有敬佩!”“只是我一直不解,您正值壮年,又深得陛下信任,为何不愿在仕途上更进一步?”“为何甘愿藏匿府中寻欢作乐,而不愿出来治理天下?”:()大明:我在洪武当咸鱼